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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快忍不住臉色一變。
牟奔騰本來一向不輕動顏色的,但他知道樊快與那溫家班的溫氏七子本不歸他所屬,這時要不擺點臉色,只怕他們萬難依從。只見他似忍不住地一怒站起,樊快一驚,嚇得身子都微微一抖——萬車乘一派人物的兇名,在東密教衆中彰著已久,又怎由得他不怕?
只聽牟奔騰定定道:“就說我的話——只要她還在江西一日,那裴紅欞還在江西一日,只要沒有我的知會,無論如何,由着她去住行留,都不許動手!”
樊快這次來本以爲只是通稟一聲,萬沒想到本不相干的牟某人會如此阻攔,可他們圍殺裴紅欞之計劃可以說謀劃已定,他忍不住開口辯解道:“可是……”他想說的是今夜已所慮萬全,幾可不驚動任何人、不出任何聲息地把那裴姓女子拿下。
牟奔騰忽輕輕以手壓杯,那杯底一圈瓷沿本來頗鈍,在他手壓之下,卻忽生銳利,只見牟奔騰一隻手並沒什麼異樣,那杯子卻硬生生地向那松木舊案中陷去。然後,他的臉色也轉森然:“你知不知道現下這南昌城外,有多少華蒼兩姓的高手在?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現在還不好生事。你以爲,咱們在江西的人手,真當得住裴琚與華蒼兩姓的聯手之逼?這事你不需多言,只管照我的話去傳。這是教中大事,溫兄想來不會見責的。而滅寂王法相兄那裏,也自有我來擔待。”他一抬眼,神色忽生睥睨:“可是如果你們竟敢違抗,壞了我萬兄的大事,那萬車乘兄面前,你們誰來擔待?”
樊快身子一震,只見牟奔騰那本一直像閉着的眼忽然一開,他的臉上就騰出一抹精閃閃、寒冰冰的光來。樊快也不是沒有見過眼神凌厲、殺氣盎然之輩,可是與他相比,那些人倒真可說是“螢火之光,不足與皓月爭輝”了。只聽牟奔騰已開口喝了一聲:“還等什麼?”
“還不快去!”他知道對此等教衆本不宜多做解釋。只聽他一喝方罷,又極重地接道:“如果傳令遲了,你們已經動手,壞了我和萬兄潛忍多年纔等來的局變江西的大好時機,你就叫動手之人——一個個自刎以謝吧!”他開口極重,已徹底壓垮了樊快辯駁之意。樊快只覺腦子裏一轟,想都不及一想,已急急施了一禮,身子一騰,從窗口躍了出去。
眼看着樊快一走,牟奔騰臉上的怒色頓斂。
對於他這樣的人,怒與不怒,無關情緒,已只不過是他轄治他人的一樣工具。只聽他衝屬下吩咐道:“你去知會一聲,叫個頂得上用的兄弟跟着,看看那邊局勢。溫老大也不是很好說話的。而咱們這邊萬兄的人,一向與他們也頗有嫌隙。你找幾個說得上話的人跟着,無論如何,叫他們今夜不準向裴紅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