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韓鍔謝了,忽見那姑娘下死眼地看着自己,他不好意思,只有轉身而退。那夭夭卻還在背後有些癡癡地望着,口裏低聲唱着:“大紅桌子呀柳牙子……”卻還是他們初見時聽她唱過的那歌。
韓鍔找到小計,又被他拖着玩了好久纔去了那夭夭所指的柴棚,幸喜那柴棚果然沒人。小計早玩累了,見了柴棚,歡呼一聲。進去一看,嫌那細枝幹柴硌人,不要在棚內住,自抱了一抱茅草要睡在棚外,韓鍔只得由他。難得他睡前還招呼韓鍔道:“鍔哥,那柴枝硌人,你睡時記得要墊點茅草呀。”韓鍔答應了,還沒等到第二句,卻見小計早已跌進那黑甜鄉里去。
韓鍔自抱膝在外面又坐了一時,好有二更了,遠遠的還有歌聲傳來,他只覺心裏安詳,進棚睡了。他的覺極輕,到底是道門修習過養生之術的人,睡了好有半個更次,忽聽得門外腳步微響,心裏一奇:怎麼?這麼晚了還有抱柴之人?他怕與人招呼,繼續閉眼佯睡,由那人進來。那人卻走到韓鍔睡的柴堆邊,半晌不動。韓鍔心裏迷惑了下:怎麼,是自己把柴堆都壓住了嗎,當即側了個身。他才面向裏面,卻覺得一雙手臂抱了過來,卻不知怎麼抱錯了,沒抱住柴,反一把抱住了自己。那手臂光潔潔的,上面微有些汗,更增濡滑。韓鍔一驚,一睜眼,卻見那人居然是……夭夭。
他張口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夭夭的一張黑俏的臉上在月色下也全是玫紅,那紅紅得熱而俏,竟似一團內裏的火燒出來才把她那略黑的皮膚給灼紅了。只見她輕輕解着韓鍔的衣釦,輕輕道:“咱們遇到,就是緣分……老天爺沒想果真還給了我這段緣份……你別擔心,我知道你是外鄉人,但到了這裏,總還知道這裏的規矩吧?我們,儘可一夜盡歡。過後,絕不添你負累。”
她聲音低低的,有一種澀滯飴柔之味。韓鍔一動沒動,他是聽說過這歌兒會的說法的——這歌兒會中最多野合,卻從沒思量過這事會落到自己身上。可不知怎麼,只覺得棚中月下,那夭夭嬌俏得如此美好。一切都乾乾淨淨,只是兩個年輕的充滿歡欣的生命。他腦中還迷糊着,夭夭已把一隻手伸入他衣內,氣息忽急了起來,韓鍔覺得自己的皮膚還從沒像在她手下這樣的光潔飽實過。血在身下一漲,似乎那無形的生命就要在他身子裏漲起開來,夭夭的一根舌卻已渡入他的口中。舌挽丁香結,韓鍔以前還不知道舌頭原來還可以如此糾纏打結的。所有的滑膩伴着一絲綺念已在他心頭漾開,只聽夭夭低聲道:“恩哥哥,你怎麼這麼冷,我可好熱呀。”
身下的乾柴在輕輕地響,一聲一聲噼避叭叭地象被被細火所煨輕輕在炸裂着什麼,只是要把一些東西從它生命裏深處燃燒綻放出來——夭夭忽然輕痛地哼了一聲,那一聲卻似點爆出她一臉的緋紅,細汗浸出,像要澆滅那黑潔的皮膚上燃着的火紅。韓鍔也只想以泉噴瀑湧之式澆滅它,可汗水簌簌而下,澆在夭夭那灼紅的皮膚上,卻似燙出了聲響,一聲聲只是膩顫……
如果這世上真有什麼望氣之術的話,那這偏野柴棚外,遠遠觀之,靜夜清天中,是不是會看見那柴棚上未燃而燃地燒起一蓬緋色輕紅?那卻是一個年輕男子第一次的洞燭明天,草木滋榮地在這天地裏漫了開去……
……韓鍔睡着了,他的臉上還有汗滴,夭夭卻沒有睡,她側臉靜靜地把他看着,口裏低聲道:“你是個外鄉人……可惜你是外鄉人,可能還不是個普通人,要是本地的哪家一個平平常常的兒郎,我就冒着浸豬籠也要跟你偷偷廝好下去。但你……不是可以抓住的吧?這世上,什麼好的都是隻有一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