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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小計笑嘻嘻道:“鍔哥,咱們去看看那勞什子龍華會吧?”他瞧了一眼韓鍔的臉色:“這些天,可當真悶煞我了。”
韓鍔雖還鎮定,但臉上也掛了絲樂呵呵的笑影。他兄弟倆人今日如此高興,實是爲——頭一天韓鍔終於找到祖姑婆了。祖姑婆一時卻沒空,聽了病症,先叫他帶了一帖藥回來。韓鍔與小計先煎了喫了,昨日子夜過後,餘小計四肢面骸內鬱結的氣血果然就大爲通暢。韓鍔猶不放心,運氣潛查他經脈好久,果覺與先前鬱結之勢大是不同了,兩人心裏的石頭大半落了地。那餘小計但凡性命無礙,總要找出些樂子來樂的。韓鍔這時也不忍違他主意,笑道:“你可是手癢,想上去就奪個‘天下技擊我第一’的名頭?”
見他嘲笑自己,餘小計一笑反譏道:“也不羞,才教了個徒弟大半年,就癡心妄想,想當天下第一的師傅了。鍔哥,你簡直當真自視高明得一塌糊塗了,卻叫我怎麼說你?”
兩兄弟但凡鬥嘴,沒哪一次不是韓鍔早早敗下陣來的。但韓鍔見小計又有心思真心說笑,不似前兩日的強顏裝歡,心裏早已大是開心,哪在意他的小小譏刺?
原來今日正是朝廷那命名爲“龍華會”的較技大比的日子。這回例放得寬,凡江湖健者,英發少年,不問出身,俱可參加。韓鍔情知,這多半是洛陽王一派人物顧忌“城南姓”在朝廷中武舉出身之輩中根深蒂固,所以纔想出這麼個法子來搬倒他們。而江湖之中,臥虎藏龍,他情知方檸斷不會束手待斃,一定自有她的辦法,但也不由暗地裏替她捏上一把冷汗。
那“龍華會”卻設在曲江池不遠的舊校場邊。那校場本來空落,多年棄置,只有幾個老兵看守,今日卻忽然熱鬧了起來。加上秋空高曠,所有之樹,木葉半凋,越顯出一片爽明。
此時那校場邊早已清出好大一塊空地,卻沒設高臺,看來比武較技只是在那校場之內了。這次特撥武舉本爲數十年朝廷未有之例,但因本是由於洛陽城九門提督被刺一事生髮出來的,那案子又沒破。朝廷想來不欲太過張揚,所以雖然城內傳得沸沸揚揚,但城外此地。觀者倒還不多,四周有兵看守,閒雜者俱都免進。
韓鍔因當日芙蓉園一會,識己者已多,嫌那斑騅乍眼,把它先騎到一個遠遠的村舍裏寄放了,才與小計緩步行來。將至那舊校場邊,卻見路上已有人把守。爲守的人身穿御營服色,想來這守衛之責是歸金吾衛管領了。那路上設了幾把石鎖,青斬斬的,看着就甚爲沉重;另又設了一個高竿,一撂牛皮。小計一愕,問韓鍔道:“鍔哥,這是做什麼?”
韓鍔微微一笑:“想來是來的人太多了吧?這可能是爲了預選與會資格用的。”他們纔行到那關口,果就見有人在舉石鎖,有舉起的,也有舉不起的。舉不起的悻悻而下,舉起的因見過關俱多好手,也不見欣幸之意,神色只見凝重。另有不以力氣見長的卻賣弄身法,輕佻佻地從高竿上翻過,小計見了,不由大喜。這騰躍之術,他因近半年來苦修踏歌步,可還在行。看看那竿兒,估計自己還翻得過,不由摩拳擦掌。但韓鍔見所有過關之人都要登錄鄉里姓名,他不欲留得形跡,低聲道:“咱們還是混進去吧。”
小計也明他所想,不由打住興頭,一時想到如果人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去卻也大大好玩,不由又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