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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叫完,見身邊隨從遇險,一劍擊出,就已橫拍在那正仗刀向他隨從腰間搠來的羌戎兵士頸側。這一拍,正中那羌戎兵士頸後的大動脈,那兵士來不及叫上一聲,已當場委頓。韓鍔收劍而回,定聲道:“我要殺你!”
說完,他劍未出鞘,已向哈木兒擊至——他要趁羌戎冬季休養之機,務求要先奪回對這附近十五城池的控制。情知羌戎之人這十五城池駐兵雖少,若合在一起,卻遠較自己手下龍禁衛多。且這諸城多已被脅迫日久,在他們威逼之下,如若攻城,他們多半可以脅迫城中老幼傾力相助。自己所長,不過就是一個“快”字。所以他單騎出行,不帶軍馬,只攜了十二個隨從,也只爲圖個快字。
他本不願殺人,但當此局勢,殺人即爲立威,還要殺得極有風勢纔行。所以他劍未脫鞘,一劍就向那哈木兒喉頭釘去。哈木兒也是弓刀健者,當即一退步,拔刀還擊。韓鍔一聲長笑,他此番作爲之後,已驚動了焉耆城中人在遠遠觀看,所謀已成。當即發力,那一劍,劍氣透鞘,忽轉刺爲掃,橫擊而至。哈木兒多年戎馬,還是頭一次見到人出手如此之快。情急之下,彎刀一豎,已迎向那橫掃而至的連鞘長劍。韓鍔發聲一喝,只聽一聲裂響,那一劍砸在哈木兒的彎刀之上,哈木兒居然連臂帶刀都被他劈得軟了,那劍也直劈向哈木兒頸側。哈木兒手臂痠軟,崩地一聲,手中彎刀居然被一劍劈斷,然後只覺頸上一涼,半個頭顱已被這一劍連鞘之擊整個劈裂!
韓鍔本不願如此虐殺,但當此危局,似乎只有此等殘酷纔可駭住敵人,也才能儘量少殺傷些性命,院中人還是頭次見到有漢人如此悍猛。韓鍔並不停手,長劍帶鞘連擊,已一劍劍拍中院中羌戎之兵的琵琶骨。只聽一連串骨裂聲傳來,然後猛地騰身房頂,高喝道:“我是漢家天子使!首惡已誅,哈木兒身死。焉耆城父老,從此護城之責由我韓鍔掌控。”
他這邊一發動,那邊他留在城牆上的四個隨從已突出奇襲,殺了那羌戍守城頭領。就在焉耆兵士還在驚慌,不知是否抵抗之時,已從懷中掏出了漢軍旗幟,一掛就掛在了城頭高竿上。齊聲用胡語高叫:“漢天子使韓鍔已率兵入城。降者生,抗者死!”
焉耆城中軍民本來萎弱,這時不由怔怔旁觀着,彷彿這奪城之變竟與他們不相干般。韓鍔那邊已肅清場中局勢,他一躍上馬,逼着那哈木兒身邊焉耆王派來陪侍的官吏帶領直向王宮奔去。進入王宮之時,焉耆王才聽到消息,還沒起身,正在寢宮中摟着妃子瑟瑟發抖。韓鍔當此緊急,也不顧避忌,直接闖入寢宮中。他安撫地拍拍焉耆王肩膀,溫言道:“王爺勿驚,羌戎之勢已除。王爺只要安撫官民,這焉耆一城自此重入我漢家保護。”
這一忙,整整一天也沒有消停,韓鍔放言他數百龍禁衛精兵就駐紮於城外。他所帶隨從俱是精幹之人,張百威、孟樺、先木兒,或明軍務,或解財賦,或通胡語,已俱都開始接手羌戎留下的與焉耆王打交道的事務。
其中張百威尤其是長安城“通武堂”中精擅技擊之術的高手。韓鍔這一整日卻都與焉耆王相伴,須臾不曾分開。他這麼做是爲了控制城中之首,以防譁變。那焉耆城本爲商賈之城,久已羨慕居延城中商人自應漢家之召後,獨擅商旅之利。加上羌戎殘暴,搜求苛刻,對韓鍔奪城之舉在心中已是服膺。這時見他指揮若定,秋毫不犯,更是滿意。
韓鍔這一整天也沒閒着,時時和焉耆王接見官民中顯要者。以穩大局,以安民心。他們商定由商賈出錢,重裝軍備。張百威已受命統領焉耆城中千餘兵士,這時得到韓鍔的確信,即傳出話來,要發錢考賞。他也有諸般與韓鍔早已商量好的事務要辦:重振焉耆城軍備,另驀士兵,修繕城池……
城中早已傳開了漢家天子使者的神勇果毅:九騎人馬,突襲入城,劍不出鞘,已殺得羌戎勇士哈木兒。一時城中多少百姓連呼“真主”之名。卻不知韓鍔此時正自心中憂急——奪取焉耆城在他此行中不過是一個小小開頭,真正艱難的事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