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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厄緋卻在旁邊笑看着,卻於這時說不上是惡毒還是得意的提了一句:“你猜疑得不錯,當年那個不知是否真的已死的孩子就是餘小計。”
杜方檸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她看來是深明內情的,雖說她年紀還小,當年出事時她還只不過是個極幼的女童,但她一定知道當年關於餘皇后的那一樁祕案,韓鍔的身子也抖了一抖。他至此才知已死的餘婕,語笑溫和的樸厄緋這一場毒計安排得是何等惡毒!
杜方檸看了韓鍔一眼,忽長身而起,直向外面撲去。韓鍔叫了一聲:“方檸!”銜尾追上,他兩人一追一逃,轉眼已出居延宮外。
居延城外,杜方檸忽然悽然而笑,韓鍔真怕看到她這樣的笑。只聽杜方檸笑道:“原來,我一直忽視了於婕那個丫頭。她這一手埋得可高明呀,真真高明!”
兩人之間,似瞬時已隔了一條深不可度的鴻溝。作爲東宮一黨,她是無論如何不能讓餘小計的事再曝光於世的,不能讓他再活下去,那裏面幹聯的是她一家的性命。以前,她之所爲,韓鍔雖然腹誹,卻也沒有太加干涉,但如果中間隔了小計……杜方檸悽然一笑,道:“你現在明白了吧?這世上並不只我一個惡毒女子。”然後她忽溫顏一笑:“你是幫我,還是幫他?”
韓鍔怔怔地立在那裏,杜方檸呆呆地看了他有一會兒,忽一撲而上。手中已鬆了青索,一把把韓鍔撲倒在地,嘴脣已壓住了他的嘴脣,什麼也不再說,撕咬一樣的吻了下去。
“你是幫我,還是幫他?”她再一次地問。
韓鍔依舊答不出來。杜方檸恨恨地咬了他一口,然後,眼中忽有熱淚滾下。然後,她瘋了似的,情知是此生最後一次似的,伸手伸進韓鍔的衣服,撕擄似的與他瘋狂下去……
襯於貝殼外的,是一整個黑密的夜。那夜像蚌一樣的密合着,抱着蚌內的人兒靜靜的默然着。巴丹吉林沙漠裏有數不清的無數粒沙,但只有一粒會滲入你心裏,一牽掛就牽扯起溫柔的扯痛,在那溫柔的痛中用心裏最柔軟溼熱的液體把它涵養出珠輝。夜中的人眼就像那眠於蚌內的珠,溫鈍鈍的光象夜色滋養後凝結於珠心的那一點珠輝。杜方檸靜靜地坐於沙漠上,她的手裏拿着一個小小的紅色的貝殼,象一點火星擎於暗夜。
年關過了,她似乎耳中還在迴響着當日她自己做的那一首歌:“著取戎衣爲與誰……”是呀,又爲與誰呢?這是年關之夜,但她卻沒能與韓鍔共度。居延城外那一夜最後的瘋狂後,他們就已在互躲。今天,她脣邊苦笑了下,她要走了。洛陽城中還需要她,她還有好多好多的事。她本想一直賴在這個大沙漠裏,與韓鍔一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