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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計的眼中已經復明。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覺這女孩子和他當日見過的阿姝姐姐,無論身形。聲音,面貌,當真無一不同。有別的只是兩個人臉上的神色,阿姝姐姐的神色總是溫和清暢的,這個小殊兒卻一臉乖戾,狠狠地盯着韓鍔,直欲把他吞到肚子裏一般。
韓鍔見到她臉上神色,心思迷迷一亂,想起當日在居延城阿姝與自己說過的話——原來,她真的是喜歡過自己的嗎?爲此還不惜連冒師門之忌,習修禁術,不只以“阿堵”之盅種於自己身上,還在她胞姐身上下了“忌體香”?難道,這一切,只是爲了自己嗎?
他從小就不知該怎麼面對這個女孩子。如果說,他相識的別的女兒們,他雖不懂她們的心思。便起碼還知怎麼相處,面對小殊,他卻是連相處都不知怎麼相處了。
可他心底忽然一怒,想起小計適才之險,怒問道:“你爲什麼連一個小孩兒都不放過!”他眼中騰起怒意,劍藏肘後,卻鋒銳俱出,似乎面對這個雖自幼相識的玩伴兒,都難藏住一點殺心了。
只聽祖小殊恨聲道:“我當然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我說我種於你身上的‘阿堵’之盅怎麼突然間無故自解了,讓你和杜方檸那個賤婊子湊到了一起,卻全無妨礙。嘿嘿,你們通姦了好多次吧?原來,是這個姓餘的小不死的小鬼用大荒山祕術暗地裏破了我的‘阿堵’。他居然破了我的‘阿堵’!他破了我的‘阿堵’,就是傷了我!你知道此術一破,我受的傷有多深嗎?”韓鍔一直奇怪自己後來與方檸自伊吾一夜後,其後青草湖間,歡好無數。如利大夫所說,本來這是自己絕對不能的,就是能只怕也要把命都賠進去,怎麼還會好好的?原來、真是小計。他這時腦中才想起,每於他疲累時,小計有時在他肩上臂上按着按着,自己的心思就模糊了。那麼在自己的模糊中,他都做了什麼?這‘阿堵’之術不是那麼好破的吧?好多次自己見小計清早就黃白了臉,練功也沒心思,還曾將他責罵。原來,那一切的起因都在於此?
他感激地向小計臉上看去。卻沒見只見他一張臉上油笑浮起,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韓鍔一愣,正不知他在笑些什麼,然後才猛地想到那“阿堵”的禁治說起來可大是……深豔。他喉中一堵,本來訥於言語,這下連感謝的神色也被小計臉上的油滑堵住了,一時心中千百般恨:這個小王八蛋,這個小混蛋,這個小壞蛋……直在心裏把小計咒翻了天。心頭只覺自己好慘好慘——自己所有的尷尬處,與本來該是私密的事,這小鬼只怕沒有什麼不知道的了,正不知他在暗處怎麼笑呢!
他轉眼看到小殊的傷勢,心中憐惜升起,喃喃道:“殊兒,你這是何苦?”祖小殊的臉色忽然迷茫,茫茫然道:“何苦?何苦?生有何歡?死有何苦?”
韓鍔見她情迷,心中不由溫柔一動,伸手就向她肩上扶去,欲要接上她的脫臼。祖小殊的臉上卻忽古怪一笑,譏刺道:“韓鍔,你個王八蛋果然是個多情種子。我只要露一點軟弱就可以把你收服,讓你中計了吧?”
她的臉色忽變得促狹,接着變成乖戾,暴跳道:“可我不,我偏不!我憑什麼要裝軟弱扮溫柔要你覺得我好再對我好?我就要害你!我就要欺負你!我就要破壞你身邊所有你在意的!你忘不了我的,也擺脫不了我的!”她一仰脖子:“除非,你殺了我,不過那也要你有那本事!”
說着,她一跳而起:“我跟我姐姐都不像,更不會像杜方檸,餘婕那些俗丫頭一樣裝什麼溫柔來對你!”她本可以接上自己的胳膊再走,可卻任由它虛晃着,晃得韓鍔主裏一下下地替她痛的,翻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