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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教孫向景打消念頭,徐方旭的話卻是說得極重,直說得孫向景一時漲紅了臉,氣得嘴脣直顫,眼淚不住在眼眶裏打轉。徐方旭的一番好意,在場衆人都是聽得明白,也深知他的苦心。只是孫向景自幼與徐方旭一同長大,倍受徐方旭疼愛照顧,對他最是依戀在乎不過。如今徐方旭這番話語,卻是尖刀一般,直戳孫向景的心頭,叫他五味雜陳,更是委屈難過。
陳風崇看孫向景這般樣子,知道他怕是想偏了徐方旭的意思,連忙開口說道:“方旭此言不妥。向景也是個大人了,一身奇門手段也是不差,你卻不該這樣說他。只是向景,從來刀劍無眼,人命又只有一條,我與方旭都是十分擔心掛念你,萬不敢叫你上戰場冒險。萬一你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我兩人上心難過不說,師父師孃那邊確實萬萬交代不了。你就當心疼師兄,念着師兄往日裏待你的情義,忍這一次,莫教師兄爲難。待師兄得勝歸來,砍了那太玄掌教的頭顱給你當球踢,替你出氣,你看可好?”
孫向景只是咬了嘴脣,死死忍住眼淚,卻不說話。惠博文在一旁看得心疼,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他暫且低頭,莫要這般倔強。
徐方旭本是心急,雖是一番好話,出口也失了考慮。如今見孫向景這般,他自己也是不忍,又想起孫向景製出迷藥那夜與他說的話,也是覺得自己言語有失,當下強自緩了情緒,又說道:“向景,你是知道我的,也當明白我的意思,也不必太過委屈。我一心在你,情急下失了分寸,是我不對,你莫忘心裏去。只是此事確實兇險,我擔心你的安危,你也要理解我的心思纔是。就算你能夠自保,那成百上千人之中,只要你稍有不慎,傷了點滴,我不說難以向師父交代,不說難以面對師孃師姐,就是我自己心裏,也是萬萬過不去的。”
孫向景噙着眼淚,帶着哭腔大聲說道:“師兄對我心意,我又如何不知!我自小到大,因着身子不爭氣,總受了師父師孃,師兄師姐的百般照顧。我在你們眼裏,從來卻只是個孩子,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們總要事先爲我考慮,絕不肯讓我喫半分苦,受點滴罪。師兄與我說起情義,又怎不知我對師兄的一番情義!我如今也是十七八的人,也有手段在身,縱是自己不爭氣,朝不保夕;始終也想爲師兄分憂,與師兄並肩作戰。我這一條性命,活到今日,已是上天的恩賜,師門的恩澤,師兄的照顧,卻不想白白作一世廢人,枉費這許多!師兄你……師兄你怎地就不知!”說着,孫向景再也忍不住,一時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淚流滿面。
徐方旭和陳風崇一時無言,惠博文更是也蹲了下去,又是安慰寬解,又是拉袖子給他擦眼淚。
沉默半晌,陳風崇大聲說道:“誰說你是廢人?誰說我等不知?你有這般心意,也不愧是我陳風崇的師弟!既然向景你要參戰,明日與我等一起出發便是。你師兄我雖沒什麼本事,也敢誇個海口護你周全。師父傳我玄功,我不敢說砍頭不死,斷臂重生,尋常人等要傷我也是萬難,攜你一戰只作等閒!方旭你也不必擔心,向景就跟着我,也掉不了一根毫毛!”
徐方旭一時哭笑不得,說到最後,竟都是自己的不是了。他也知道孫向景脾氣倔強,平日裏雖是一副沒心沒肺的不羈模樣,內心裏總有一分敏感難言。自己雖一意護持於他,卻總能不仗着這個藉口,限制了他的自由與選擇。當下,徐方旭走了過去,伸手將孫向景扶起,替他擦了眼淚。只是孫向景的眼淚卻是越擦越多,一時也是一頭埋進徐方旭懷裏,哭得不行。
陳風崇看着他兄弟兩人,也是意動,又轉頭朝着惠博文道:“小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