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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聿修一段偶遇轉瞬也過去數十日了。自那日分開之後就沒再見過面,施試眉在百桃堂羽觴樓樓頂自斟自酌,一個人喝酒。
月色清明、清寒、清碎。
自羽觴樓頭望下,百桃堂內燈火處處,暗暗的笑聲宴語隱隱傳來,不知今日多少男兒迷醉在溫柔女子的情懷中?她拿着眉筆自個給自個畫眉,對着杯中的影兒,畫了自個瞧着,隨即又用羅帕沽溼了酒抹了去,依然是素眉不掃。
畫與誰看呢?
又曾畫過與誰看呢?
那些看過她春山眉的人,又都在哪裏呢?
倦倦地笑了,偶然想起來數十日前那認真的男人。她想,假如畫與他看的話,就算是分離十年二十年,他也不會忘記的吧?認真得什麼都不能忘記、什麼都堅持堅忍地做着的男人,他活得好累。
“分攜如昨,人生到處萍漂泊,偶然相聚還離索,多愁多病,須信從來錯。”她把羅帕纏繞在指上,漫聲唱與自己聽,“樽前笑休辭卻,天涯同是傷淪落,故山猶負平生約……”
“不望峨媚,不須長羨歸飛鶴。”有人緩緩接口。
施試眉訝然,這羽觴樓頭素來只有她一人能上,她不喜人打攪,一向遣散陪在身邊的姑娘們,有時都無人知曉她在這裏飲酒,這個人居然似乎在這裏已經站了不少時候了。她抿嘴嫣然一笑,“是你?我還以爲今生今世絕不可能再見聿修大人一面了。”她剛纔唱的《醉落魄》,是想起了韓筠爲她吹的曲兒,最後一句是“西望峨媚,長羨歸飛鶴。”那是有些黯然神傷,身世淒涼而感慨出世成仙的人的超脫了。她隨口唱,這端正認真的男人居然知道她唱的哪一曲,居然還接了口,讓她十分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