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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修不答,在南歌酒杯放下桌面的一瞬間,“啪”的一聲,一記耳光打上了南歌的臉頰。
南歌猝不及防,俊朗的臉上頓時多了一記掌痕。他一時並沒有震怒,而是陡然用深沉了十分的目光看着聿修——剛纔正是聿修出手如電,賞了他一記耳光。
這白面書生居然有如此身手!如果南歌剛纔有備,聿修這一耳光未必就打得中,但無論如何,這一掌的發掌、截位、發力、收手、回位每一個環節都流利乾淨得無可挑剔。這位“中丞大人”居然是一位身手絕佳的高手,南歌的酒杯剛剛放到桌上還未離手,突然用力一握,“啪”的一聲酒杯連同酒水爆裂在他掌心。他目光深沉地看着聿修,嘴邊一絲耐人尋味的笑,“中丞大人好一記耳光。南某人失敬。”他嘴邊笑着,眼神深湛變幻,冷若寒冰地看着聿修的眼睛。
聿修臉色本就霜寒之極,兩人目光相對,幾可聞冰棱破裂之聲,“這一掌是我替眉娘打你。”他冷冷地道。
施試眉的目光從聿修身上移到了南歌身上,她坐了下來,拿過桌上的酒壺給自己斟酒,悠悠地嘆了一聲。
南歌冷笑一聲,“眉娘與我十年相思、兩情相悅,你替眉娘打我?”他昂首而笑,“你不覺得荒唐嗎?你是眉娘什麼人?”
聿修“譁”的一聲摔袖負手,他幾乎從來沒有如此震怒過,犀利冷酷之極地看着南歌,“荒唐?好!我當與你先談私情、再論公理!南公子,你與眉娘當真兩情相悅、十年相思?我問你,這十年眉娘苦守開封,你人在何處?”
南歌冷冷地道:“在下游歷江湖,踏遍名山大川,爲事留難困於南疆十年。一朝脫困在下便立即北上,十年相思乃是身不由己。”
“是嗎?”聿修淡淡地譏諷,“我也不問你何事受困,你只需告訴我你受困之處水土如何?何時下雨?何時起風?土色爲何?草木爲何?你是一人受困還是多人同居?你所食何物?當地是何俚語?有何種蚊蟲?你是困於房中還是洞穴?若是房屋,是何形狀;若是洞穴,是何種岩石?”
他這一連串問了出來,南歌爲之語塞,臉色由寒而白,冷笑道:“在下未曾留心這許多,不及中丞大人心細如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