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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畢秋寒醒來之時,入目的是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還有一個他做夢也沒有想過會這麼近看見的人。
那個人換了一身青色衣裳,依然是出奇寬大的睡袍,纖細骨感的頸項上懸着一枚墜淚形狀的珍珠,映着肌膚如玉煞是好看。只是此人團扇一揮,一股微風直撲畢秋寒的臉頰,頗顯輕佻放蕩,柔聲道:“畢大俠醒了?”
畢秋寒驀地坐了起來,他怎麼會在玉崔嵬的船上?難道他們全部被祭血會俘獲,全部成了俘虜?這一坐只覺腰肋一陣劇痛,他才驚覺那水中一劍深入三寸七分,只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此時卻是動彈不得!
“你們都傷得不輕,別動,我不會喫了你們的。”團扇“嗒”地壓在畢秋寒欲起的身上,玉崔嵬笑吟吟地道,“阿宛你來給他解釋清楚,我不和腦子頑固的道德夫子說話。”說着他起身離開,衣袖一拂盪起一陣輕風,反手關上了門。
阿宛?宮主沒事嗎?畢秋寒轉頭掃量房內,只見宛鬱月旦全身包着錦衾靠牆坐着,臉色頗顯蒼白,但神色很是愉快,“秋寒莫緊張,咱們不是俘虜。”
“南兄呢?”畢秋寒虛弱地問。
“阿南不識水性,嗆了太多水,姐夫幫他破胸放水纔剛剛轉危爲安,現在發了高燒,可能一時半刻是爬不起來了。”宛鬱月旦溫柔地微微一笑,“倒是翁老的刀傷沒有大礙,已經在幫我們熬藥了。”
“你姐夫?”畢秋寒只覺得一陣糊塗,“你姐夫爲什麼要救他?他不是祭血會李陵宴的人嗎?”他只覺自己是在做夢,怎麼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了?
“姐夫救了我們。”宛鬱月旦小小地吐了吐舌頭。
畢秋寒雙目大睜,目中盡是不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