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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葉也被驚醒,問了一聲:“發生什麼事了?” 樑棟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鄉里有個突發狀況,我得去處理一下,你先睡。” “不知道雪停了沒,你開車小心點兒。” “我知道,趕緊睡吧,我處理完就回來。” 樑棟一下樓,好傢伙,雪已經漫過腳踝,而且還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 樑棟顧不得許多,取了車,一邊小心地開着,一邊連續打了幾個電話,該佈置佈置,該彙報彙報。 因爲牽扯到胡健,樑棟特意給何孝堂打了個電話,何孝堂在電話裏沒怎麼表態,只說了句:“我知道了,你先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然後再給我打電話。” 樑棟怕耽誤時間,沒有管溫浩和何義盛,自己一個人開着車,穿行在雪茫茫幕裏。 從槐安到何衝的公路路況很好,可雪下得太深,根本看不清路,樑棟只能憑行道樹作爲參照,才能前行。 也虧得紅旗ls7性能好,否則,這樣的天氣根本就沒法走。 快到何衝鄉的時候,有一段山路,就開鑿在半山腰,兩側都沒有行道樹。 樑棟不敢大意,車速放得很慢。 即便他萬般小心,在一個過一個轉彎的時候,還是發生了意外。 就在他打方向盤的時候,發現車子竟然不受控制,徑直向前滑去。 樑棟心中一凜,知道大事不妙,本能地踩下剎車,可依舊阻擋不住汽車前滑的趨勢,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車穿出公路,掉下山去…… 十幾分鍾後,又有一輛車緩緩開過,車後面坐的是何義盛。 司機小胡看到了衝出公路的車轍,問何義盛:“老闆,前面好像有車掉下去了。” “停車,下去看看。”何義盛心中有個猜測,不過並未說出口。 小胡停好車,站在樑棟掉下去的地方,朝下面看了看,啥也看不到,就朝着車上說:“老闆,啥也看不到,要不我下去看看?” 何義盛想了想,說:“算了,咱們還是先去鄉里吧,你一個人下去也沒什麼用。一會兒叫幾個人過來看看。” 何義盛到鄉政府後,首先趕到值班室,問清了情況後,又馬不停蹄往沙場那邊趕。 臨出門,猶豫了一下,又對值班的張家耀說:“張主任,見到梁委員了嗎?” “給他打過電話了,不過人還沒到。” “壞了,剛纔我們來時,路上好像有一輛車掉下去了,你找幾個人去看看。”何義盛說,“但願不是梁委員。” 糾結了半天的何義盛,終究還是派了人去救樑棟。 其實,就他內心來講,他對樑棟不但沒有好感,甚至還有些厭惡或者仇恨。 一方面,這傢伙靠着他們老何家發家,卻端着老何家的碗,還要罵老何家的娘,在鄉里不但不跟他站一條線,還經常跳出來反對他。 另一方面,叔叔何孝堂好像對這傢伙十分看重,這就讓何義盛有了一種深深的危機感。 在槐安,何家雖然勢大,但關鍵位置就那麼幾個,何家內部也是競爭激烈。 他們這一輩,何義歆、何義亭都發展的比他好,還有一個何義光,那是太子爺,自己根本沒法比。 特麼的老子本來就已經很艱難了,現在又蹦出來一個樑棟,你說這算怎麼回事? 要是這次他折在那裏,對何義盛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但那畢竟是一條人命,何義盛在出門的一瞬間,腦子突然就有些指揮不動嘴巴。 等他安排好之後,心中有些釋然,同時又暗罵自己不夠狠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 樑棟再次醒來,已是三日後的大年初四。 第一眼看到的是到處雪白一片。 樑棟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死了,這裏好像就是那傳說中的天堂。 可是,人死之後不是會忘記生前之事嗎? 他還清楚的記得紅旗順着七十度以上的陡坡往下翻滾的場景。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絕無生還的道理。 人只有經歷過生死之後纔會大徹大悟。 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那幾秒鐘,樑棟第一個想起的就是那兩個未出世的孩子,到現在還不知是男寶還是女寶。 要是能看上一眼多好啊! 想到了倆孩子,自然就想到了孩子他媽,那個永遠在自己面前面帶微笑的女人,那個他從一開始就對不住的女人,那個他曾經背叛過的女人…… 想到背叛,蘇菲的影子也從他腦海一閃而過…… 還有父母、妹妹…… 還有他的朋友以及自己未曾實現的願望…… 滾滾紅塵,世事牽絆,又有幾人能拿得起,放得下? 樑棟試着動彈一下,卻發現除了眼珠能轉之外,身體其它部位好像都不聽指揮。 不會吧,這該不會是殘疾了吧? 就在樑棟胡思亂想的時候,視野裏出現兩個帶着口罩的醫生。 “感覺怎麼樣?想說話就眨兩下眼睛。”其中一個年紀大些的醫生問。 樑棟依言眨了兩下眼睛。 醫生叫護士拔掉了樑棟嘴裏的管子。 “先別急着說話,試着感受一下,慢慢來。”醫生引導道。 樑棟動了動舌頭,又試着動了動嘴巴。 醫生又讓護士搖起了病牀,讓樑棟上半身呈半躺狀態,然後小心翼翼地轉過他的頭。 icu的玻璃牆外,兩個女人一個正在抹眼淚,另一個臉上依舊帶着甜甜的微笑。 抹眼淚的是樑棟的母親齊紅梅。 另一個女人自然就是何葉了。 齊紅梅是喜極而泣,何葉則是竭力掩飾着內心的不安。 樑棟想要說話,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醫生勸慰道:“你先別激動,昏迷了這麼多天,身體各項技能都受到了影響,說不出話是正常的。” 既然說不出話,樑棟就竭力給母親和妻子擠出一絲笑容。 隨着日子的推移,樑棟的情況慢慢有了好轉。 一個周能說話,兩週能活動手腳,一個月時,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 這段時間,母親每天都會陪着何葉來兩趟。 她們能做得不多,只是隔着玻璃牆朝裏面看上一眼。 轉入普通病房那天,何葉再也忍不住了,一看到樑棟,就抱着他‘嚶嚶’地哭了起來。 樑棟輕撫着何葉的秀髮,輕聲道:“傻丫頭,哭啥,我這不是沒事嗎?”:鐵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