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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詩》這個故事發展到這裏,有時我也會禁不住回頭思考:爲甚麼要去寫一個五百年前發生的故事?爲甚麼要花這麼多力氣去搜集資料,去努力擬想那個時代會發生的事情細節,然後試圖把一個這麼遙遠的世界和時代,呈現給讀者看?我不是歷史研究者,也不是寫歷史書,只是一個說故事的人而且是幻想故事,本來沒有這樣的必要。
我想到的答案是:有種情懷,只有透過古人的角色來說,才具有令人信服的感覺,那就是在他們心裏,個人性命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此即司馬遷對「俠」的一個原始定義:「不愛其軀」。
其實如果細心一點去思考,真實的古代,比許多武俠或歷史小說所描寫的還要遠遠危險得多。在沒有現代科學、醫療和衛生知識下,古人的預期壽命遠比我們現代人短,而身體衰老退化後得到的輔助也很少,人生真正的黃金時期是很短暫的,生命的延續也更不確定。因此我常想,古人的生命觀,應該跟我們很不一樣。
將人的生命價值置於極高甚至無上的位置,我認爲其實是一種近現代纔開始灌輸給人們的想法。當然我不是說這不好,事實上從此建立了好些非常崇高的現代道德觀念及普世價值?,而我自己也不是能夠輕易拿性命去冒險的人——或者應該說,沒有臨到那種關頭,誰也不敢肯定自己必然有那個勇氣——所以我也沒有資格批評現代人的甚麼。
但是我很相信,看古人峻烈浪漫的故事,對我們是一種平衡與警醒。如我自己以前寫過:一個社會需要英雄,是件悲哀的事;但假如在需要英雄時,卻沒有英雄,那是更大的悲哀。
這個故事寫到這裏,已近尾聲,而不知不覺我已經把九年時間投注在它上面,想起來也蠻可怕,最初亦沒有這樣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