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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就是好奇問問。” 陸苒轉頭朝門外走去: “走吧,得去皇宮一趟,提醒父皇別再出什麼昏招了。” “嘶……慎言啊!” “這不是沒別人嗎?你是我親哥,難道會告發我不成?” “……”陸繁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妹妹哪兒都好,就是私底下什麼話都敢說這個事,也不知道是隨誰…… 明月公主嘴上說得輕鬆,眼中卻暗藏幾分思索。 剛剛在攝政王妃引導下進入那奇妙的星空,到底是什麼? 爲何總覺得似曾相識呢? …… …… 一片黑暗。 蕭長珩不知花了多久,終於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五感皆失的狀態。 許是很久,又或許只是一瞬間。 不同於之前的失明,此刻他視覺、觸覺、嗅覺……一切感知全然失效,口不能言身不能行,甚至他連自己到底有沒有動都感覺不到。 清醒地意識到自身成了“虛無”,令他被一種前所未有的荒謬感包圍。 這樣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時間已毫無意義,每一秒都如永恆般難熬,所有的一切卻又似乎只持續了片刻。 他的全部意志力都被調用起來,應對着這極限般的考驗,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要陷入瘋狂。 直到掌心的灼熱打破了這一切。 眼前驟然一亮,黑暗褪成一片霧茫茫的灰色,他下意識地抬手遮眼,卻發現眼睛對這突如其來的光線並沒有不適。 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竟能動了。 但感知仍是有些說不出地古怪。 蕭長珩正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和身體,身後突然傳來清冷悅耳又熟悉的聲音。 “這是你的神識,適應一下就好了。” 他猛地回頭,在看清雲清清的剎那間,終於安心下來。 隨之而來的便是疑惑。 “……神識?” 蕭長珩舉目四望,看着一片灰茫茫天地不分的空間,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帶我來這裏,是何意?” 雲清清直視着他,眉心皺了起來: “失去意識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說着她揚了揚手,兩人面前的灰霧突然一陣波動,彷彿在虛空中開啓了一扇八角形的窗,現出一番景象來。 蕭長珩愣了愣,凝神看過去,臉色頓時微變。 只見那“窗”裏顯示出來的,像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地面是密密麻麻的符文,一圈圈向外擴散。 遠端背景的牆面上,也是層層疊疊的符文,陣陣發着微光。 而就在符陣的正中央,一個人盤膝而坐,雙眼緊閉,雙腿和膝蓋上也密密麻麻地覆蓋着符文。 仔細看去,那些符文正以緩慢的速度向上攀爬。 蕭長珩的目光落在那人的臉上,雙拳暗暗捏了起來。 那是他自己。 他看見大廳中央的自己,腰間那塊石牌正發出忽明忽暗的金光。 雖然並沒有什麼跡象,但他直覺地認爲,石牌正在跟那些蔓延到身上的符文對抗。 腦海中突然閃過失去意識前的記憶,他頓了片刻,猛地喊出了聲: “是楚驚言!他突然出現襲擊了我!” 後面的事他便不清楚了,但來人的兜帽被他掌風掀開,那張臉他絕對不會認錯。 雲清清揚手揮去畫面,四周又恢復成了一片灰茫茫。 她看起來鬆了口氣:
“還好,記憶未受損,神魂無礙。” “清清,”蕭長珩轉向她,面色凝重地問道,“我們是被楚驚言困在這裏了嗎?” 雲清清搖搖頭: “不是我們,是你。” “……什麼意思?”蕭長珩愣道。 雲清清幽幽嘆了口氣: “我只是本體封在護身陣盤中的一道神識,這陣盤本身足以對付大部分魑魅魍魎,當初封這道神識只是以防萬一,唯有在你生命受到威脅時纔會被激活。” 說到這裏,她目光冷下來: “哪知頭一次遭遇就是這種對手,竟要把你丟進乾坤爐裏煉化,還真是大手筆!” 那楚驚言顯然是做了萬全準備,竟一出手就直接祭出乾坤爐,若非如此,她也不至於來不及向本體發訊,施展了全力才能保蕭長珩無恙。 此外,乾坤爐的出現,對她又是一個提醒…… 雲清清正思索着,突然有雷鳴聲自遠處傳來,在整個空間中轟響。 蕭長珩警惕地抬起頭,卻仍除了灰白一片毫無所獲。 “這裏是護身陣盤中,只要陣盤還完好,他們就動不了你。”雲清清解釋道,“我將你的神識拉進來,是爲了防止乾坤陣侵蝕你的神魂。” 蕭長珩點點頭,心情絲毫輕鬆不下來。 他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問道: “這次的敵人,是不是很棘手?” 雲清清冷冷勾了勾脣: “對於我這道微弱的神識來說,確實棘手,但在本體面前還算不得什麼。放心吧,雖說眼下我的餘力最多隻能再撐半天,但足夠了。” 蕭長珩眉心皺得更緊: “若你出事,本體會怎樣?” 雲清清眉頭揚了揚,看着他淡然一笑: “都說了只是一道神識而已,就算我徹底消失,也不過就是本體將養個幾十年,總能恢復的,不用擔心。” 蕭長珩定定看了她片刻,無言地轉頭,揉了揉眉心。 幾十年在她口中輕描淡寫,他卻越發無法輕鬆看待。 但最令他挫敗的是,他很清楚,她說的是真話。 …… …… 西嵐最南端邊境是一片崇山峻嶺,其中最險峻的一座高山。 沽鶴山。 山上有一片古樸而宏偉的石頭建築,被簇擁在山頂最中央的,是一座石殿。 殿門上刻着古拙的幾個大字,透着滄桑的氣息。 七星殿。 此刻殿門口聚滿了白袍翩翩的年輕男女,這些都是七星殿的弟子。 他們的資歷還不夠在重大事/件發生時入殿參與,一羣人目光時不時看向殿內,小聲議論着。 而殿內,兩邊列滿資深的白袍弟子,幾大長老各自坐在高位,看向座前氣勢洶洶的一羣青袍道士。 座上大長老聲如洪鐘,不怒自威: “天玄宗與我七星殿素無恩怨,不知今日突然大張旗鼓到訪,是爲何事?” 道士中爲首的,是一個白鬚白眉、仙風道骨的老道,他手搭拂塵面帶薄怒,冷聲道: “七星殿縱容惡徒,在平州暗算我天玄宗長老,貧道的師弟清玄子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今日貧道就是來討個說法,還望諸位長老莫要包庇罪徒,將她交出來!” 座上幾個長老紛紛愣了愣,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大長老開口道: “宗主莫要開玩笑了,清玄子何等修爲?就連我等對他也要禮讓幾分,我們這些老傢伙已多年未下山了,出去歷練的弟子哪可能動得了清玄子?” “若只有一個弟子自然不可能是師弟的對手,但她當時可不只一個人!” 天玄宗宗主清平子說着,轉向身旁一箇中年道人,沉聲道: “蒼懷,你來說!” 中年道人面色憔悴,一隻手掌被厚厚的布包着,正是在九層塔一戰中,跳塔逃亡的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