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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盯着那手掌印看了片刻,然後忽然把屍體翻了過去,扒開了他的上衣------只見那屍體後背的同一個位置,竟還有個手掌印.
溫客行感嘆一聲,問道:"他是被人當餅烙了,還是被打穿了?"周子舒淡淡地道:"沒人費這麼大力氣去打一個死人,他是被人一掌打穿了的,這種掌法,近五十年我只知道一個人......"溫客行接道:"喜喪鬼孫鼎的羅剎掌."
周子舒看了他一眼,沒言語,彎□,仔細在穆雲歌的屍體上摸索着,竟從穆雲歌身上摸出幾張銀票和一堆散碎銀兩:"唔,大半夜的從趙家莊偷偷遛出來,還帶了盤纏......"周子舒摸摸自己懷裏------也帶了.
"溫兄,這夜貓子絕不是出來劫色的,一般劫色的人不帶這麼多銀兩.""劫色的人好像也不帶換洗衣服."溫客行用腳從一邊的樹叢裏勾出了一個小包裹,也是黑布包了,裏面裝了一些換洗衣服之類出門在外的行李.
林中土地溼潤柔軟,印着雜亂的腳印,卻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穆雲歌身上除了那致命的一掌,也並沒有別的傷痕,而他那柄出名的斷劍都帶在身上,這柄利器甚至沒來得及出鞘.
穆雲歌功夫不弱,決不至於跟個沒斷奶的娃娃似的毫無還手之力,周子舒沉默了片刻,心想,那就是道貌岸然的斷劍山莊莊主,和鬼谷喜喪鬼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一個本以爲是情深意重,誰知道有人惱羞成怒,最後峯迴路轉的血腥故事.
這裏似乎曾經出現過三個人,穆雲歌的腳印止於此處,另外兩個人似乎不是一碼事,分別往不同的方向去了,而其中一個看樣子是尾隨着穆雲歌而來,之後又和周子舒一樣,曾經蹲在屍體前查看過.
周子舒蹲在地上,刨根問底的老毛病犯了,心裏像是有小貓撓似的,十分想循着腳印過去看看,可理智又告訴他,這必然是件麻煩事,他本人不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天窗首領了,沒必要再給自己找彆扭.
溫客行見他十分不雅地蹲在地上,大有思考人生一蹲不起的架勢,在旁邊觀察了他一會,終於忍不住開腔道:"你不追麼?"周子舒看了他一眼,繼續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