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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不吱聲了,只是拿小眼神一眼一眼地偷偷瞟着周子舒,被發現了就迅速轉開,嘴往下撇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睫毛上居然還沾着一顆淚珠.
周子舒靠着一棵樹,一屁股坐下,真弄不清該拿這小東西怎麼辦纔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張玉森張大俠命裏沒女兒,打小把這兒子當姑娘養,就養出這麼個東西來.於是假意不耐煩,皺起眉低喝一聲:"你站直了,抬起頭來!"張成嶺一激靈,就站直了,抬起頭來,這麼一抬頭不要緊,眼眶裏晃呀晃的淚珠就撲簌簌地掉下來了,把周子舒看得糟心不已,不自覺地稍微放柔了一點聲音,說道:"你把臉擦乾淨了,還是不是男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至於就哭麼?"張成嶺用力抹了一把臉,沒抹乾淨,反而更委屈了,眼淚越擦越多,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了,帶着哭腔斷斷續續地哽咽道:"師父......師......我也沒、沒老哭,我、我......我就是看見你,看見你才委屈......我、我......我......"周子舒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不願再和他對視,勉強維持着漠然的神色,移開了視線.
這時溫客行抱着一堆生火的東西回來了,一看這陣仗,先怔了一下.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地平線上的光正慢慢湮滅,西方一片慘淡的灰白,昏星從樹梢上吊了上去,夜風起來,涼意慢慢滲了出來.
溫客行也沒說什麼,削了幾根木頭,升起了火,將周子舒處理好的兔子架了上去,耐心地烤着,嘴裏沒影沒調地哼着一首小曲,聽起來有點像十八摸,十分符合他的一貫風格.周子舒默然不語地坐在一邊,一條腿蜷起來,胳膊搭在膝蓋上,張成嶺在一邊拼命地壓抑着哽咽.
半晌,肉的香味飄出來了,張成嶺的肚子被勾得叫了一聲,少年一張小花臉紅了,溫客行這才笑着瞥了他一眼:"還得再等等,沒烤透呢."張成嶺乖巧地點點頭,溫客行覺得他簡直比小兔子還乖,便轉頭對周子舒道:"哎,我說,他願意跟着你,你就讓他跟着唄,你若是不待見他,又幾次三番的救他做什麼?"周子舒慢吞吞地站起來,湊過來,將雙手放在火堆上烤着,胸口的幾處穴位微微地疼起來,這使得他有些畏寒.
溫客行便拿鞋尖踢了他一下:"問你呢."
周子舒仍舊慢吞吞地說道:"我樂意."
張成嶺卻突然說話了,他聲音裏還帶着點嘶啞,有點顫抖,低聲道:"師父還是別帶着我了,我是個麻煩,好多人想殺我,我......我功夫也不行,還連累師父受傷......"溫客行安慰道:"沒事,他皮糙肉厚------你瞪我做什麼,別人都一張皮,你成天把自己包得糉子一樣,一層不夠還又糊一層."見張成嶺一愣一愣的,溫客行還很耐心地解釋道:"你瞧他那胳膊,手腕以下和手腕以上是兩個顏色吧,你這師父頂藏頭露尾了,到如今也不願意跟我坦誠相見."周子舒懶得理會他,自己動手從那正烤着的兔子腿上撕下一塊肉,放進嘴裏慢慢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