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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沒直接回答,站起身來,在原地走了兩步,一邊慢慢地將信紙折起來,一邊不着邊際地說道:"路塔,我上回和你說過,這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你還記得麼?"少年路塔似乎挺習慣他這爹說重點之前必要東拉西扯的毛病,便配合地接道:"爹說這就好比人站得久了要坐下,坐得久了屁股上要長釘子一樣,沒什麼道理,只是人活着,就是得折騰."七爺臉上露出個滿意的笑容,對一邊雲裏霧裏的南疆武士說道:"阿伈萊,替我去找你家大巫,問問他是不是覺得這句話十分有道理."武士阿伈萊面容呆滯地看着他,問道:"啊?"
七爺纔要說話,只聽一個人輕笑了一聲,慢聲道:"你又怎麼閒得緊了,要折騰些事出來?"來人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根權杖,那權杖也是烏黑不打眼的模樣,阿伈萊見了,卻忙低下頭去,道:"大巫."大巫"嗯"了一聲,擺擺手道:"你去忙你的吧------北淵,不要老欺負厚道人."七爺將折起來的信遞給他,笑道:"你猜猜是誰光臨了我家的鋪子,這可是位稀客."大巫並不是很感興趣,卻也接過來,只哼了一聲道:"不是大慶皇帝就行......嗯?是周莊主?"七爺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小毒物,我們去一趟中原吧?老朋友有事,自然該兩肋插刀是不是?"大巫看着他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嘴上沒言聲,心裏卻默默地覺得,此人分明是想過去看熱鬧,順便插朋友兩刀的.
周子舒這會還不知道他自己交友不慎的下場,他在煩惱一件比較現實的事情------比如葉白衣這個喫貨忽然駕臨,導致他沒帶夠飯錢.
和溫客行大眼瞪小眼片刻以後,周子舒便明白了一個道理------溫客行若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他只覺得自己十分遇人不淑,遇見這兩個東西,一個是絕世飯桶,一個是絕世蹭飯桶,簡直是一對神物.
溫客行發覺周子舒目光不善,情不自禁地拉緊衣襟,小聲道:"我賣笑不賣身,你千萬不能把我押在這裏."周子舒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溫客行道:"既然是你請客,我建議你可以賣身抵債."周子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老子他孃的又不是大姑娘,賣身你買麼?"溫客行立刻眼睛一亮:"買,我砸鍋賣鐵傾家蕩產去當鋪當褲子也要買!"周子舒壓低了聲音:"你現在能砸鍋賣鐵傾家蕩產去當鋪當褲子,先把飯錢給了麼?"溫客行默然半晌,終於道:"阿絮,我看咱們還是跑吧?"周子舒默默地把臉扭到一邊,他雖然一直靠劫富濟貧的勾當發家致富,可仍然一點良心尚存,實在覺得喫霸王餐這件事有損德行,再者......他看看眼前溫客行那張無恥的嘴臉,絕對有些丟不起這個人.
這一扭臉,忽然看見酒樓大門口進來一個人,周子舒立刻來精神了,叫道:"顧姑娘,真是太巧了!"顧湘正往裏走,聞言纔看見他們兩人,立刻大驚失色,轉身便要離開,然而她卻沒有溫客行快,一轉身,溫客行已經在她面前了,溫言細語地問道:"阿湘,你跑什麼?"顧湘臉色鐵青地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主......主人,奴婢我......只是走錯門了."溫客行拍拍她的肩膀,將她拉進來,安慰道:"不妨,你來便來了."顧湘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覺得自家主人簡直非奸即盜,她逃脫不得,只得一步一步地跟着他走上來,戰戰兢兢的樣子活像是要上斷頭臺的.溫客行將她帶到兩人飯桌處,問道:"你帶錢了麼?"顧湘立刻將全身的銅錢碎銀子元寶金葉子銀票全都拿出來了,溫客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財大氣粗地叫道:"小二,結賬!"顧湘心有慼慼然,心想,怪不得那算命地說她要破財免災呢,阿彌陀佛.
大約是拿人手短喫人嘴軟,溫客行於是又帶上了顧湘這個跟屁蟲,沒再轟她.周子舒走在前面,琢磨了一會,忽然回頭,直接了當地問道:"溫兄,你那夜燒了張家小鬼的房子,又是什麼意思呢?"顧湘大驚失色:"主人,你竟然殺人放火?!"
溫客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夜觀天象,發現那小鬼將有血光之災,非要以火攻之,纔可以度過去,便日行一善了."他話音才落,見周子舒和顧湘都一臉鄙視地看着他,便又補充道:"我做好事從來不留名姓,你們不必這樣崇拜."顧湘道:"主人,你能給我觀觀天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