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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白衣追問道:"不在你手裏,還能在誰手裏?"
老人自嘲似的一笑:"是呢,你不信,他也不信."
周子舒端詳了他半晌,忽然問道:"龍前輩,你是不是知道鑰匙在誰手裏?"老人轉過臉來面對着周子舒,好像能看見他似的,點頭道:"不錯,我知道------我當年發過誓,鑰匙的下落,誰也不能說誰也不能告訴,龍孝......龍孝他瘋了."葉白衣眯起眼睛,咄咄逼人地問道:"這麼說,三十年前,容炫等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是知情人了?"老人沉默地點點頭,然而還不待葉白衣問話,他便又說道:"我不能說,容炫夫婦於我有救命之恩,我答應過容夫人,不能說."葉白衣冷聲道:"這可由不得你."
老人笑了,喫力地搬過自己一條腿,摸索着那膝蓋骨上穿透的鐵鏈子,舉起來給他看,仍舊輕描淡寫地說道:"你還能把我怎麼樣呢?龍孝那小畜生......已經將我鎖了三年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周子舒看着這有進氣沒出氣的老人靠在牀腳上,帶着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滿不在乎的樣子,忽然心裏便想起昔日樊噲大將軍那句"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辭?"忍不住猜測,這龍雀,究竟是個什麼人呢?
驚採絕豔,又爲了一個人,遠避人煙,一手建起神鬼莫測的傀儡山莊,爲了一個承諾、保守一個祕密,過了三年人間煉獄一樣的日子,卻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未能叫他鬆口......周子舒忽然覺着,這整個江湖,因爲有了眼前這個苟延殘喘的老人,再無人當得起一聲英雄好漢.
溫客行那條抱着他的手臂忽然緊了起來,像是要將他整個人勒緊身體裏,周子舒微一皺眉,回過頭去看他,卻見溫客行呆呆地盯着龍雀,一張臉上嬉笑之意全無,有那麼一刻,周子舒甚至覺得,他那黑極了的眼珠裏彷彿有水光閃過,然而只一瞬,便不見了.
只聽他對葉白衣說道:"喂,老怪物,人家不肯說,你也別討人嫌了."葉白衣不理會他,一把抓住龍雀的胳膊,冷聲道:"我不想知道什麼琉璃甲什麼鑰匙,我只想問,當年容炫和他老婆到底是怎麼死的?"他抓得太緊,手背上青筋都爆了出來,龍雀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卻依然說道:"我不......"溫客行一皺眉,將周子舒放下來,交給張成嶺扶着,不明來由地怒道:"老怪物,你有完沒完?"隨後竟招呼也沒打一聲,便忽然發難,襲向葉白衣後心.
張成嶺一邊扶住周子舒,一邊傻呆呆地張大了嘴,看着溫客行和葉白衣眼花繚亂地動起手來,他完全不明白,爲什麼剛剛還一路同盟的人,怎麼就忽然翻臉了.
這兩人動起手來動靜可不算小,困住了龍雀的這囚室幾乎地動山搖起來,兩人拆房子似的互相掐,溫客行招招狠辣,再不留情面,葉白衣怒罵道:"小子,你發什麼瘋?"溫客行冷哼道:"看你不順眼,我想揍你,不行麼?"張成嶺不懂就問,遂問周子舒道:"師父......"
周子舒沒理會他,他的眉頭鎖得死死的,心裏好像忽然浮起了一個大概的輪廓,豁然開朗起來,便推開張成嶺,走到龍雀身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