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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雲輕輕推了凌振羽一把,道:‘‘請不要怪我,你必須得死,這是命,這是天命,不僅你要死,凌家莊上上下下都要死,或許明天凌家莊便會在江湖上消失,你只不過比你師父先走一步而已。,’凌振羽眼睛瞪得好太好大,胸口露出的那段烏黑的刀尖似在嘲笑,凌振羽死了,他喝了含有摧毀食道神經毒藥的人生烏雞湯,他死在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之手,他死在最浪漫的時刻,他死在最溫柔的夢中,可凌家莊呢?凌家莊卻沉浸在一個充滿鮮血的惡夢中。
東面的防護破了,南面的凌春雨死了,防護也破了,西面早在南面攻破的前一刻攻破,北面機關被破,裏應外合,不消片刻,防守也被破除.凌家內院,燈光搖曳,劍撥弩張,黑衣蒙面人已將內院緊緊圍住。那一場攻院之戰雙方損失都非常慘重,黑衣人已死去三百餘入,而凌家莊也犧牲了一百多名精英。凌家莊的莊丁本不是駐守在正莊之內,而是居於附近村落,平時與村民一樣,而駐進凌家莊正莊的不是江工湖豪雄,便是凌家本家,所以沒有婦孺礙手,也就沒有後顧之憂.“凌文風,出來見我!否則讓凌家莊片甲不存!”一個渾洪的聲音傳入內院。而凌文風此時已將毒逼入左手,大步走到門口道:“何方朋友,光臨本莊,未能遠迎實在抱歉,不知本莊有何得罪之處,要大動干戈興師問罪?”
“交出如意珠,萬事皆休,否則,本人將不客佔1”
“如意珠,什麼如意珠?我們爲何要交與你?像你們這般無臉見人的鼠輩,屁給你聞了還有損我的人格呢!”四叔一肚子氣找到了發泄之地.“老傢伙,想死也不要這麼急呀!”旁邊一個蒙面人插嘴道.“啊!……”那位喊老傢伙的蒙面人捂着嘴慘叫.“各位,既然來到敝莊,就得遵守我莊的規矩,’至少不要罵敝莊的元老,否則下場就和他一樣!”凌文風指着那位捂着嘴的黑哀人道。雖然他的臉色也有一些蒼白,但聲音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概.這一下連黑哀人都震住了,剛纔那麼多人都沒有看到凌文風是如何出手的,只看見從那捂嘴的黑衣人手指間洗出一股黑血,片刻便全身變烏.“凌文風,你到底交不交出來?”那黑衣人口氣已有點軟弱。
“我凌文風一生還未怕過任何人,更不受任何人威脅,你想要我拿出東西,也得拿點東西來給我看看.”凌文風望着猶剩的四五百黑衣人豪氣於雲地道。
“好,兒郎們,給凌文風一點顏色看看!”黑衣人大喝,自己卻向人後退去.“好,兄弟們,今天我們就殺他個痛快!”凌文風豪邁地道。說完,右臂一抬,射出三十六種不同的暗器,每一種暗器都帶足了勁道,每一種都準確無比,然後他也似暗器一般飛入敵陣.莊中好手們也先打出一把暗器才近身肉搏,幾位老人卻如瘋虎一般發出了掌,每一劈每一斬,每一次都是必殺,每出一次都會有一名敵人死去。
凌文風,抽出一把劍,一把平凡的劍,還生有幾塊鏽跡,他的動作也很平凡,幾乎所有習武人都知道這些劍式,甚至知道砍向哪裏,刺向哪裏,可是卻沒有人能躲得過,甚至來不及反應,劍便刺穿了對方的咽喉。凌文風的步法很奇,那亂似披風的步法,使他的身子變得像風中弱柳輕搖不定,卻又每每從劍縫刀隙中穿過,他所到之處,便是血飛肉離.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位退於衆人之後的蒙面人.蒙面人佔着人多的優勢,而凌家莊之人卻佔了兵刃浸毒的優勢,情景之慘烈讓人不忍目睹。三位老人身上都有傷痕,可是他們依然沒有絲毫退縮,盡找功力高的殺.這時從正院跑來了一位老人,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一位滿臉憂慮的老人,一位渾身是血的老人,這便是凌文風派去照顧凌海的五老之老大。
凌文風心裏一顫,便向奔來的老人那邊殺去,這時老人也殺入了人羣,但他的攻勢顯得那樣單薄,不到一刻,身上已中7數劍。凌文風眼都紅了,一聲巨喝,手中之劍帶起一片颶風,此時的劍便再也不是劍了,而是一塊重逾於鈞的巨石,向前推進.兩旁橫殺而來的劍一碰這無形的劍氣,便蹦成碎片,倒飛而去.“大叔.”凌文風心疼地叫道.“莊主,誨兒,海兒他……”老人沒說完就倒了下去.·刀、劍,似毒蛇一般向老人擊去。跟見老人就要死於亂刀之下,突然空中響起一聲“住手”。這一聲暴喝,如巨雷劈空,如萬馬齊鳴;這一聲暴喝,又猶如干針刺肺,震得黑衣人耳膜欲破.不遠處,有幾名功力較弱的傷者因這一聲“住手”而斃命,時間、空間似因這一喝而靜止片刻,所有刀、劍都因這一聲巨喝而發出共鳴,也停在空中半刻。這一聲暴喝是凌文風以內力逼發出來的,這使他本被逼於左手的毒隱隱發作,因爲他實在也耗了不少功力,但他沒有停,他也不能停,他這一喝也便是爲了爭取時間。所以他身形更快了,腳步走成了一團雲,一團烏雲,那種烏色便是凌文風鞋面的顏色,身子劃成了一塊幕,一塊血紅色的幕,那是凌文風身上被濺的血.凌文風同時出劍,這一劍的快成了一團光,一團光幕,雖然只不過是搖曳的燈光,但劍依然能亮成一團青芒,一團移動成一道光牆的青芒。於是,所有攻向老人的刀、劍都飛了出去,抑或不是飛,因爲誰也沒有看見是怎麼飛的,飛到哪兒去了,那些刀劍都不見了,手掌都裂開了口子,不過若有人低頭在地上找,肯定能發現許多鐵粉,也許還會發現一兩塊鐵片.老人也不見了,因爲老人已躺在了凌文風的懷裏.“大叔,大叔,醒醒。”身爲一方霸主的凌文風也失去了一向的鎮定,人說“事不關己,關心則亂”,老人那幾句話已讓凌文風失去了理智,這便是人。
“莊主,我還沒有死吧?怎,怎麼是……是你救了我?”老人喫力地說道.“是,大叔,海兒到底出了什麼事?”凌文風着急地問道.“海兒,海兒他……”老人喃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