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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臨死之時,她也忘不了凌海那瀟灑的舉止,英俊的臉蛋,她在暗笑自己傻。
那毒手盟的高手之劍在空中頓了頓,他也似於有一點不忍心讓這樣美麗的小尼姑死在他的手中,他的心神稍動了一動,手中的劍也便緩了一緩,殺意減少,力度也減少,他只是想點休遠的穴道。
殷無悔一陣悲憤襲上心頭,一股哀傷湧上了他的大腦,休遠是因爲要救他,而他卻無力救休遠,竟眼睜睜地看着休遠就這樣要喪命於敵人的手中,你叫他如何不怒?叫他如何不悲?
他並不知道對方只是想制住休遠的穴道,他只道休遠定死無疑。他的心似乎全都被撕碎,有血在滴,從心中滴在體內,墩起了一片如怒潮般的狂響,然後從心中湧到肺部,肺也似被這悲憤的狂潮衝碎,帶着一陣碎裂的狂響湧上喉際,聲帶也被擠開。
“狗賊,我要你血債血還!”湧出口時,卻是一陣嘶啞而破碎的聲音,空氣也被衝擊得有些碎裂,所有人的心神全都被這破碎的狂吼衝擊得有一種想要破碎的感覺。用劍的,劍緩了一緩;用刀的,刀慢了片刻。刀風、劍氣都有一種被衝碎的感覺。這片密密的樹林中,這茫茫的夜幕裏,至少有兩個東西不是破碎的,更沒有緩和之意,而是更疾、更快。
其實那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東西,只是兩顆普普通通的鐵彈。本來那旋轉之時有一點點的破空之聲,但現在沒了,那破空之聲被殷無悔那破裂的狂吼給撕成了無數的破片,浮游於茫茫的黑夜裏,飄蕩在無邊的宇宙中。
其實還有一個人也沒有被這毀懷性的狂吼震驚,他甚至並沒有聽到這一聲狂吼,那是因爲他太投入了,投入在兩枚鐵彈之間。這個人便是兩枚鐵彈的發射之人凌海,他趕到得很及時,不僅及時而且恰到好處,他一立上樹梢便發現了休遠的危機。遠水救不了近火,話雖是如此說,但那要看是什麼人,那要看是什麼水。
凌家的暗器絕非浪得虛名的,凌家的暗器絕對不是好惹的,暗器本就適於長攻,那救救遠處的火又有何防?不過凌海的確沒有考慮的餘地。或者說,這種形式,這種場面的確太危急了。
凌海沒有必要考慮,他救人從來都不會考慮。他只是從懷中摸出兩枚鐵彈。不多,只有兩枚,他身上——共也就十枚鐵彈,那還是他做凌家少爺時玩耍之物。三年前,他動用過,但他並沒有把那殺過仇人,染過仇人之血的鐵彈拋棄,他很珍惜地揣在懷裏,每天都放在懷中。那是一種血的印記,那是一種往事儲存的容器,看到鐵彈,他便會想起失去的童年,想起逝去的親人。三年中他的淚水已洗幹了鐵彈上的血跡,他和鐵彈的感情更深,那是他身上惟一未染過毒的暗器,但卻是他感情最投入的一種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