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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漬似乎已在他臉上凝成一種永恆的傷感,那緊披的戰甲已辨不出本色,唯有一片殷紅,紅得有些刺目!是他自己的血,也有別人的血,而那殷紅的戰甲之上插着一把刀,似乎不是很深,至少那刀仍有大半在體外。
這或許便是他仍沒有死去的原因之一,但這種深度卻不是常人所能支撐的,更可怕的是他身上的另外幾處傷口,已把戰甲的大部分劃開,成了一種慘烈的永恆。
血依然在流,不過被沾上的泥土堵塞之後,阻住了不少寶貴的血,可他還活着,就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了。
沒有人知道他會不會在下一刻死去,那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他仍活着,在他的身旁有一顆已經冰涼的心,人心,血紅的,很恐怖,那是躺在他身邊的那個胸膛已經開裂之人的,剛纔就是他那隻抓刀的手,從對方胸膛之中順便帶出來的戰利品。
對方的戰甲似乎並未能保護好自己的胸膛,這不能說不是一個悲劇。但顯而易見,這站起身來之人胸口上的一柄刀正是那無心者的傑作。任何人都可以想象到,這是如何一個悲慘而殘酷的結局,這或許正是戰爭的本質。
風,依然在吹,輕輕地吹。掀動着那緩緩站立之人的頭髮,散亂的頭髮,使那本來就恐怖無比的血臉更爲陰森,但卻沒能阻止這人站起來之勢。
他的一條腿,依然跪在地上,光憑一柄刀,似乎還無法完全支撐住他的身體。畢竟,他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個不錯的奇蹟了。
睜開的眼睛帶着一種痛苦而愴然的神色,這是戰爭惟一能賜給戰士的動西。
地上,依舊躺着一具具死狀各異的軀體。也有人像他那樣半立着,那是拄旗者,沒有倒下,卻似乎立成了一座永恆的豐碑。
活着的,只有他一個人,至少到目前爲止,只有他一個人爬了起來。他露出了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容,卻已經無立笑出聲來,或是哭出聲來,也許是怕驚擾了身邊這些死去的忠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