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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她一句也沒提裴時序的死因,更不敢提長姐對她的磋磨,只叮囑舅父讓他切記不能外泄裴時序的事情,又將上京的繁華和各處的名勝用輕快的筆調敘說了一番。
連護國寺供海燈的銅盞比他們青州多用幾斤香油她都編的惟妙惟肖。即便她根本沒機會出府,長姐也鮮少讓她在人前露面。
寫完了信,江晚吟緩緩拭去掌心的墨跡,小心地用火漆封了信函,叫晴翠收起來明日去驛站投遞過去。
晴翠走後,江晚吟對着昏黃的燭火又坐了許久,才叫水沐浴,一個人洗去所有的痕跡。
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是熟讀四書五經,牢記溫良恭儉讓養大的,並不是當真以這種見不得光的事爲榮。
從前,裴時序一貫潔身自好,與人無爭,便是情深至極時都捨不得吻她一下,江晚吟不敢想他被下了藥時的絕望,更不敢想他被生生推落萬丈懸崖粉身碎骨的痛苦。
除了他,她自己亦是日夜煎熬,連舅舅都愁白了發。
與他們的痛苦相比,僅在晚上用長姐的身份來報復她怎麼夠?
完全不夠,江晚吟知道,她晚上做的縱然再過分也只能氣氣長姐,並無實質用處。
她要的是長姐痛徹心扉,要顧氏毫無反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