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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文茵坐在車廂內，纖細的手指隨意抹掉車窗上泛起的白霧。
雜亂的指痕弄花了玻璃上的水霧，一雙隱隱擔憂的杏眼緊貼在玻璃上望着三樓那間臨街的窗戶。
呼出的白氣又覆上一層，她抬手又擦掉，掌心溼漉漉一片。
車廂內唯有那一盞車頂燈亮起，蔣林坐在駕駛位透過後視鏡看着時文茵。
片刻，他開口：“文茵，你姐姐就要臨產了。”
貼在玻璃上的那雙眼忽然眨了眨，烏睫輕掃，眼前的世界暗下又亮起，車窗上的白霧慢慢掩蓋住那些雜亂的指印，可新的卻沒有重新覆上來。
時文茵放在身前的手攥住胸前的圍巾，幾秒後又重新放開，她慢慢的將頭頂抵在車窗上。
平直的嘴角有了鬆動，微微暗啞的嗓音在這昏暗的空間內響起：“前幾天姐姐去醫院是因爲這個嗎?”
蔣林“嗯”了一聲，車廂內便再無其他聲音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