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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撒夠了就鬆開。”孤行少笑道,覺得逗一逗歐陽,心情莫名就好了很多。 歐陽不情不願鬆開嘴,不是她不想咬得孤行少哇哇大叫跪地求饒,實在還是人慫,一時衝動咬上去不代表衝勁兒過了還有那膽子。 “我以爲你就是來耍流氓的呢?”歐陽憤憤然反問。 “分明是你先暗示本座,本座不過是做了個正常男人該做的舉動。”孤行少道,還記仇歐陽說他喜歡江沉劍的事,因此將“正常男人”幾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你莫不是會錯意了?我會暗示你?”歐陽怒道。 “本座問過你,知不知道用那樣的眼神看着一個男人有什麼不妥,你非但不收斂,還格外賣乖,難道不是想扮得楚楚動人來打動本座?”孤行少道。 “誠然,我是想打動你,但不是要打動你來佔我便宜!”歐陽道。 孤行少道:“所以,不管最初你想打動什麼,到底最後也是打動了,只是與你預期不同而已。” 歐陽張口結舌,孤行少居然還能條分理晰的與她分辨,這時候是該糾結預期如何的問題候嗎?這果然不是個正常男人! “難道你不是該爲自己的流氓行徑說點什麼?”歐陽道。 孤行少頗爲詫異地看了眼歐陽:“明明是你自己功夫沒學到家,怎麼能說本座流氓?” 歐陽氣得發抖,再一次深刻認識到孤行少的不要臉。 “怎麼還抖上了,是不是冷?”孤行少明知故問,裝模作樣地還將被子拉了拉。 冷你妹啊! 正是時,未上鎖的房門被人敲開,司徒陌一腳將門踢的打開,一面吭哧吭哧往屋內拖着什麼。 “兄弟,來幫把手。” 歐陽和孤行少齊齊一怔,司徒陌怎麼來了? 司徒陌手裏拖的乃是一串人肉糉子,四五個不知死活的勁裝漢子被一條粗麻繩草草一捆,手連着腳、腳接着手拴作一片。 歐陽往門外望了望,確定沒有其他人了,直嘆司徒陌孔武有力。 司徒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人拖進屋,抬頭就看見孤行少與歐陽摟作一處,立馬抬起手來往臉上遮,裝模作樣直呼辣眼睛:“我去,天還沒黑呢你們就膩乎上了,分開才幾個時辰啊?好你個姓孤的,爛攤子就丟給我,自己回來摟着美人兒親熱,這差事爺我不幹了。” 說着司徒陌將手中半截麻繩往地上一扔,抬腳就要走人。 “把人帶走,門帶上。”孤行少道。 司徒陌立時不淡定了,指着孤行少罵道:“爺辛辛苦苦將人給你拖回來,你又讓爺帶走?感情溜着爺玩兒呢?”不過司徒陌看了看歐陽,於是又補充道,“還是你覺得爺壞了你們的興致,要折騰爺?” 他可不想現在吭哧吭哧拖下去,一會兒孤行少完事兒了,又讓他吭哧吭哧拖上來,這五個一個頂一個的沉,拖一次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孤行少扶額:“本座是讓你把他們處理了回來,不是處理回來。”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司徒陌眨眨眼,覺得自己不可能聽錯啊:“去去去,唬誰呢!” 孤行少只問:“本座要他們來幹什麼?” 司徒陌在拖人的時候也想過,人都解決了孤行少爲什麼還要再帶回來。 所以,當真是他聽錯了?便是他聽錯了,他也不能認。 打定主意,司徒陌賴道:“那不管,爺沒力氣再拖了,你愛咋滴咋滴。” 說罷,司徒陌腳底抹油,徒留了那一堆人在屋內。 “所以,司徒陌是拖了一打什麼進來?”歐陽吞了口唾沫道。 “死人。”孤行少道。 地上那一堆衣着是同樣的勁裝,歐陽看着有些眼熟。 “你的人?”歐陽問,若她記得沒錯,渡邊客棧那個討債臉的休論,也是穿的這樣一身。 “嗯,你還記得懸鈴木林子裏循跡找我們的那些鳥嗎?”孤行少道。 “你養的專門來找你的鳥?”歐陽點頭,黑鴉還好,海東青是最妙的,找的相當準確。 “咳,”孤行少清清嗓子,站了起來,“這五個放的。” 看來是出叛徒了,但這叛徒顯然是叛給曼歆公主的,左右也是心上人在使喚,孤行少做什麼做得這樣絕,歐陽道:“你就這樣把人殺,公主知道了該要不高興了吧?” “怎麼,你也覺得是本座給了曼歆這權利?”孤行少反問,司徒陌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一個這樣想是偶然,一個二個都這樣想可就太巧了。 色令智昏的事麼,她見的不少,歐陽覺得孤行少倒真是將公主放在心尖尖上的,公主這樣逼迫於他,他也只是將下面的人宰了出氣,雖然殘暴了些,倒也真是情種。 想到這兒,歐陽覺得心裏有點難受,她看了看兀自一臉深思的孤行少,很想問問他,喜歡這樣一個有夫之婦,值得不值得。 “你爲什麼覺得是本座許她差遣無痕宮的?”孤行少蹙眉問。 “啊,你許她差遣你的無痕宮了?”歐陽震驚了,送幾個人去使喚還不夠,竟是將全部身家都託付出去了。,! 歐陽心裏泛酸,忍不住有些嫉妒這個傳說中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 “看來人蠢是會傳染的,”孤行少道,“本座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本座許她差遣無痕宮的!” 原是一緊張聽錯了,歐陽尷尬笑道:“這個不難想到吧,你和她,嗯,有過那麼一段,然後……” 雖然已經儘量在撿着好聽的詞兒表述,但還是引來了孤行少的不快。 “什麼這一段那一段。”孤行少打斷歐陽。 “哎呀,就是以你們的關係,好東西緊着分享給公主,也不奇怪啊!”歐陽道,眼看着孤行少眼神瞪過來,嚇得腦袋一縮,還是壯着膽將話說完。 “我們關係怎麼了,本座爲什麼要把好東西分給她?”孤行少道,卻被歐陽當成死鴨子嘴硬。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歐陽道,“其實我在想,會不會公主知道我們實際沒什麼,還能釋然一些?” “沒什麼是沒什麼?”孤行少問。 “就是聯姻這個事啊,反正也是你不情我不願,她大可放心,她會一直是你心尖兒上的人。”歐陽道,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酸楚。 孤行少卻冷笑:“天真,你說不是就不是了?” “本來我們就什麼也不算嘛!”歐陽道,在她看來,女人無外乎追求情愛,自己和孤行少之間不存在這東西,便構不成對公主的威脅,沒有出手的理由,那公主自然也能懸崖勒馬。 “什麼也不算?”孤行少以指撫脣,邪肆地看着歐陽,“要不要本座幫你回憶回憶?” 孤行少這動作、這話有多少暗示性自不必說,歐陽只覺臉一紅,腦中自然便回憶起方纔二人脣舌間的種種。 “我,我不是說這個,雖,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次你又在做什麼戲,可這能說明什麼呢?你我都知只是逢場作戲而已。”只是這戲做得未免太真,真得心顫,也真的心酸。 所以歐陽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要當真,當真的滋味不大好受。 孤行少一瞬不瞬地盯着歐陽,恍然道:“逢場作戲而已,你記得還挺清楚。” 歐陽想撐起一抹笑意來,卻終是不能,於是繃着副苦笑參半的面色道:“你說的話,我想還是記清楚比較好。” 蓮嶠的訓誡從來是人貴自知,守身持正、守心本分,莫作妄念。歐陽察覺自己妄想起唸的時候,孤行少便身體力行點醒了她,要守心本分,莫有妄想。 “很好。”孤行少道。 歐陽臉色不好,孤行少面色竟也沒好到哪裏去。歐陽覺得奇怪,免不了多看了孤行少幾眼。 像是被看得煩了,孤行少背過身道:“不過不管與她如何解釋我們的關係,她也已經回不了頭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和姚曼歆的對局已是一場死局,無論如何也化解不了。 若是還能回頭是岸,便是自小的情誼又是姻親的關係,孤行少怎麼也得搭救一把,又怎麼會用歐陽一再去刺激她? 有時候,有些債不是不能收,是還沒養到收的必要而已。 “回不了頭”這個說法就嚴重了,歐陽道:“你也不打算幫她一把?” 孤行少搖頭:“幫不了。她將自己摘得很乾淨。”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公主使慣的是暗箭…… 歐陽望着孤行少,他只給了他一片後背,可是歐陽卻驀得覺得這片後背蕭條得緊,心尖尖上竟然是這種人,孤行少心裏怕是不好受吧。 “那就乾脆給她個痛快,”歐陽嘴快,覺得殺人不過頭點地,要的就是乾脆利落,可是話落纔想起自己這樣的行爲怎麼看怎麼像是教唆,讓孤行少給他心上人一個痛快,怎麼聽怎麼覺得別有用心,於是急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 “知道你的意思,你只是就是論事而已。”孤行少道。 此時的孤行少大度得讓人傻眼,歐陽不確定孤行少這話中是否有別的深意,待想再問,孤行少已先一步道:“本座將這些人帶走,玻璃丫頭一會兒來陪你。” 說完,也不待歐陽反應,徑直叫了人進來,將一堆叛徒拖了出去,孤行少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歐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孤行少走得時候,步伐微有凌亂。 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難道他來就是爲了在自己這兒來佔一次便宜的嗎?歐陽愣愣望着房門出神,覺得孤行少的行爲是越來越沒有章法了。 走出去的孤行少也沒比歐陽鬆脫多少,靠在牆垣站了好半晌,才起身下樓。 只是兩個都咬定逢場作戲的人,內心卻一脈相通的不是滋味。:王爺,休書請拿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