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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平南王府時歐陽是清醒了過來,可等着藥效全退,也已經是入夜了。 琉璃捂着鼻子指揮着人將歐陽的行裝搬了進來,她們一行所帶不多,但是要先安排了老王妃的行裝才能輪到她們,是以拖拉到了現在。 歐陽壓着被子坐了起來,躺了十幾天,歐陽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 “琉璃,東西先放着,過來給你小姐姐按一按。”歐陽雙腿曲起,躬身趴在自己的膝蓋上,這才覺得腰背的痠軟稍有緩解。 等行裝放定,琉璃將一衆下人都打發了,這纔來到歐陽身邊。 “也真是小氣,給咱們安排這樣的一個小院。”琉璃嘟囔道,巴掌大個院子,加上竈間、廁間統共才四間房,倒是野花雜樹有一堆。 歐陽卻頗爲驚奇地打量着琉璃面上的三角巾,小丫頭明明都罩了張面紗,做什麼還在紗下再捆一張將臉蒙起來? “你這是什麼裝扮?”歐陽伸手去扯。 “小姐不要,”琉璃一驚,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您不用出去不知道,外頭一吹風,好大一股曼荼羅的味道,琉璃要緊着自己的小命。” “曼荼羅?”還是好大一股,風一吹就能聞到的,那豈不是意味着這附近有連片的曼荼羅? 曼荼羅帶毒,許多富貴人家都忌諱得很,堂堂王府,花匠難道不清楚? “說不得王府誰喜歡,種上一點也沒什麼,”歐陽自我安慰道,“倒是你,是不是學課的時候打瞌睡去了,曼荼羅的香氣,是你聞一聞就能毒倒你的?” “小姐不信婢奴,總信琅環吧,她都說小心爲上。”琉璃道。 琅環在此途上倒是比琉璃靠譜些,莫不是她有發覺別的什麼:“琅環呢?” 琉璃噘嘴道:“探查去了。” 雖然在王府,可是少主的安危也不容忽視,兩個丫頭一察覺不對,琅環便自告奮勇去了。 看來果然不止是花香的問題。 “你們的護花鈴呢?沒帶?”歐陽道,蓮嶠的人隨身攜帶一隻護花鈴,蓋因蒼山瘴氣密佈又四下皆毒,怕會誤傷了新入門或者道行淺的弟子,是以人人都配有一個避毒的護花鈴。 可偏生琉璃琅環也是在蓮嶠呆老了的人,辨毒識蠱的手段更是青鸞姑姑一手教的,早已不需要護花鈴的庇護了。 琉璃搖頭,哪裏想到王府的人竟這樣傻,她發現忘帶護花鈴時,也是好一通扼腕。 歐陽蹙眉,讓琉璃趕緊爲她更衣,正梳着髻,琅環回來了。 “發現什麼了?”歐陽問道。 琅環搖了搖頭才道:“與咱們院兒正對的東面,滿院子都是曼荼羅,除供人行走的小路,便是牆角都開滿了花,光明面上守着的侍衛就有十好幾個,貓在角落裏的暗衛人數也不少,婢奴沒法兒靠近。” “竟然還戒備森嚴?”歐陽詫異,看來果然有鬼,“你怎麼想到去探曼荼羅?” “傍晚聞到曼荼羅的味道時,婢奴便察覺其中夾雜了什麼,可是味道太淡了,婢奴實在聞不出來,所以纔去。”琅環道。 “是熟悉的味道嗎?”歐陽問。 “不熟悉,可婢奴覺得,似乎是在哪裏聞到過的。”琅環道。 歐陽聞言眉頭再攢,難得正色道:“本主要一株曼荼羅,你可能將人引走半刻鐘嗎?” 連琅環都不能靠近的話,那隻能聲東擊西了。 “婢奴與琉璃兩人同行的話或許可以,不過就沒人去採花了。”琅環盤算到。 “好,你們只要負責將人引開拖住,剩下的不用管。”歐陽道,在問琅環能否做到之時,她便將自己也打算進去了。 “少主,那位公主也不知道在王府的哪個位置,您不可以私自行動,”琉璃急道,“交給婢奴,婢奴一定將東西給您帶回來好不?” “琅環,只你二人,能做到嗎?”歐陽問。 琅環卻只低頭皺眉,什麼也不說。 這意思就是辦不到了,琅環到底比琉璃沉得住氣。 “你呀,一遇上本主的事就亂分寸,琅環也說了,守衛森嚴,你們只能將人引開,再要採花可就分身乏術了。”歐陽道。 “那也不能少主去,”琉璃一把抓住歐陽,好像兩隻手就真能將人抓住似的,“琅環再想想其它法子呢?” “想什麼法子?咱們可是客居在別人府上,覬覦人家府上的東西難不成還請主人家給送過來?”歐陽笑道,“那也太失禮了。” “不過纔到王府,連門都還沒出,本座很好奇,到底有什麼是讓你能覬覦上的!”孤行少推門而入,若不是眉梢上掛着點喜色,歐陽真要懷疑他說得是反話。 歐陽一僵,哪裏能想到孤行少會來,下午他將自己安頓好後,火急火燎地走了,還當他定是遇着什麼大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沒想到此番不但回了還喜上眉梢的。 琉璃琅環福了福身算是請安,得了孤行少的示意,琉璃拉着琅環逃也似的竄出去了。 歐陽目瞪口呆看着琉璃的反應,她不過就昏睡了十來天,怎麼這會子孤行少看起來倒更像是小丫頭的主子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我的丫頭什麼時候這麼聽你的話了?”歐陽訥訥道。 孤行少撩起衣袍坐到歐陽旁邊,一語雙關道:“有一個識時務的主子,帶出來的丫頭自然也識時務。” “你欺負她們了?”歐陽瞪着孤行少,想着孤行少要是不用些非常手段,小丫頭不會倒戈。 誠然孤行少是用了些特殊手段,琉璃護主且喫軟不喫硬,但卻有個單純的缺點。 歐陽昏迷的十來日,孤行少將歐陽上上下下伺候得妥妥帖帖,幾乎沒怎麼讓丫頭們動過手。看在眼裏的琉璃便覺得孤行少該是真的對自己少主上心了,想着左右兩人有婚約,若是能恩恩愛愛的也不錯。於是表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下卻已經將孤行少與少主同等對待了。 孤行少自然不會對歐陽說起這一段,於是無賴道:“本座欺負她們做什麼,本座只想欺負你。” 歐陽耳根驀然一紅,嘴上卻硬道:“你敢!” 孤行少抵着拳笑了一陣,趁着歐陽被繞暈,問道:“你覬覦上王府什麼了?” 歐陽一沒留意,順着孤行少的話頭將實話說了出來。 “想要一朵曼荼羅,”話一出口,歐陽便反應過來又被孤行少下套了,瞬時老賬新賬齊湧,歐陽立時橫眉豎目起來:“你又誆我!” 孤行少一愣,纔想起歐陽對他的過錯分外記仇,此時怕是又想起自己哄過她的事,那可不得了。 於是孤行少趕緊否認:“本座哪裏誆你了?” “你顧左右而言他,繞暈了我再來問我。”歐陽道。 “本座若是要問你什麼,豈會繞暈了你來問,你都暈了,還能答得上來?”孤行少一本正經的狡辯。 “你,你就是在繞我。”歐陽一口咬定,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是她的直覺向來不差。 孤行少失笑,好蠻不講理的話,但卻該死的正確。 “好走不送,本姑娘不想和你說話。”歐陽素手一揮,直指大門,然則心裏卻還惦記着趕走了討人厭的孤行少,自己還要趁夜摘花。 “本座不走,你且說說怎麼纔想和本座說話。”孤行少捉回歐陽的手握在掌心裏。 這是在討價還價嗎?歐陽氣結! “怎樣都不想。”歐陽想抽回手,但孤行少握得緊,試了兩次都徒勞。 “哦,本座剛好也不想走。”終於放棄掙扎了,孤行少滿意地攥着歐陽。 “你……” “不若咱們做個交易,你收回之前說的那句話,本座領你去摘花?”孤行少道。 歐陽心想,若是有孤行少帶着,那倒不用叫琉璃琅環去冒險了。 “怎麼樣?”孤行少眼見歐陽動搖,趕緊乘勝追擊。 可是同孤行少做交易,歐陽又覺得不很甘心。 “我憑什麼要和你做這樣的交易?”歐陽冷臉問道。 孤行少想了想道:“錢家圍樓你讓本座收回一句話,後來在客棧裏本座收回了,便是禮尚往來,那是不是你也該收一句話回去?況且這還是一樁交易,與你其實並無什麼損失。” 錢家圍樓那會兒她神志不清才說了那話,可孤行少也確然是答應了收回,這就好像無端端欠着一份兒人情似的,人家來討,總不好不還。 歐陽咬咬牙,心道不就是一句話嘛,她今天收回了,下次再說就是! 於是抱着下次再說一遍的打算,歐陽不情不願說得老實:“好,本姑娘收回那句‘不想和你說話’的話!” 她都如此退讓了,哪料孤行少居然得寸進尺。 “雖然你現在又想和本座說話,本座很開心,可是本座不是想你收回這句話。”孤行少道。 “?”難道他方纔臉皮這麼厚不是爲了讓自己重新搭理他? “當時你是不是指定了本座收回哪一句?”孤行少再問,也不需歐陽回答,自顧自接着道,“本座想指一句不過分吧?” 他表面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可語意裏卻已然佔盡道理,根本容不得歐陽說不。:王爺,休書請拿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