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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孤行少堪堪問完,陸凜便領着個小丫頭進來了。 “宮主,大夫盡數在東院,暫時怕是過不來了。”陸凜道。 “大公子,有賊人闖府,公主驚聞械鬥,受驚暈倒了,就連王爺,也受傷了。”幾乎是一路小跑進來的丫頭面無人色,急惶惶叩在孤行少腳邊,“大公子您快去看看啊!” “誰人闖府?人可抓住了?”乍一聽聞東院出事,孤行少下意識起身就要走,轉念想到歐陽也是有傷病在身,於是吩咐陸凜道,“看好西院。” “來了一羣人,都是黑衣蒙面,只襲擊咱們公主,王爺是保護公主才受傷的。”小丫頭跟在孤行少身後。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出了房門,一溜煙兒便不見了。 歐陽望着孤行少的背影,還真是緊張,一聽說公主有恙,腳底抹油似的。 “姑娘有什麼事隨時喚陸某,陸某就在門外。”陸凜得了孤行少的令要守好西院,如今東院出事,西院也不見得就安全,還是就近守衛的好。 “叫琅環過來見我。”歐陽道。 陸凜倒是聽話,果將琅環叫了來。 只是同來的還有身體尚虛的琉璃。 “你不好好養着,跑過來幹嘛,”歐陽雖說見責,卻往牀榻內挪了挪,空出一半牀位來,“過來一起躺。” 琉璃噗嗤一聲笑出來,規規矩矩找了條凳子坐着:“哪裏有主子婢奴睡一榻的道理,婢奴已無大礙,就是渾身乏力,不需要再躺着。” “那你過來作甚,你自個兒都乏力,可沒辦法來伺候你主子我。”歐陽打趣道。 “婢奴守着主子,爲主子端茶遞水也是可以的。”琉璃道。 “就你嘴甜,嘶……”歐陽笑道,這一笑牽動丹田,立時扯出一抹灼痛。 “少主你怎麼了?”琉璃急道,若不是琅環還架着她,怕是要直接撲到歐陽榻上來了。 “沒什麼,內勁都給了你,有些不習慣。”歐陽嘴上逞強,臉上的煞白卻將她出賣個乾淨。 琉璃抿了抿嘴,心底抱愧,眼中噙起一泡淚珠,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其實從琅環口中她都知道少主是怎麼相救的了。 歷來婢奴的命在主子們眼裏都如草芥蜉蝣,自己上輩子是燒了什麼高香,遇到這樣不惜以身涉險、捨命相救的主子。 琉璃心底有說不盡的感動,可話到嘴邊卻悉數化成了哽咽。 “婢奴,謝少主救命之恩。”琉璃抽抽搭搭,右拳環胸,躬身行下胡禮——這是鮮卑族規格最高的禮節,蓮嶠在多年前已廢止。除此而外,琉璃實在找不到其他的方式來表達了。 “做什麼這樣大禮,”歐陽着實唬了一跳,沒想到琉璃這樣感激涕零,“本主帶你們出來,自然要全須全尾領你們回去纔行,不然如何向青鸞姑姑交代?” “少主,江湖上沒有哪家主子似您這般看重奴婢性命的。”琉璃破涕爲笑。 “反正你家主子與別人不相似的地方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歐陽道。 “少主,陸凜說您叫婢奴,可是有什麼吩咐?”琅環插嘴打斷這主僕二人的煽情對話,只她還清醒些,惦記着還有正事。 歐陽一拍腦門,這纔想起來找琅環是有正事的。 “你跟着陸凜去墨家藥鋪,鋪裏的人除了說佛手換丹蔘可還有其餘的話?”歐陽道。 “陸凜盯得緊,婢奴根本沒機會與他們交換信息。”琅環道。 那就是說只能按照暗號上約定的事項來了。 “可知道分舵主近日常在哪裏?”歐陽本想問分舵的人都撤去哪裏了,但料想當時情況緊急,定然沒時間計劃去向,但是分舵主不在,舵裏的門徒定然是要第一時間去找舵主的。 “老地方,還是常出沒小秦淮一帶。”琅環道,所謂小秦淮,既是花街柳巷的諢名。 因着收集情報消息的需要,蓮嶠山莊的情報網主要依託於龍蛇混雜的花街柳巷、教習坊司,暗香綺羅殿便是其中翹楚。 各部司互通消息主要便是靠這些所在來完成,墨家藥鋪的分舵主慣常往潭州的花街柳巷去也是應該的。 歐陽將兩個丫頭召到近前來,壓低了聲音道:“如今琉璃的毒雖解,但咱們出不去王府的話,琉璃遲早還會中毒。 況且琅環應該只是沒有毒發而已,指尖砂對你們的影響遠高於常人,我不確定還能不能救你們第二次了,要想活下去,咱們就不能一味死耗在平南王府。” 她周身內勁耗空,此番要修回來,少說也得三四旬,這期間,兩個丫頭隨時可能毒發,到時候,便真的回天乏術了。 “所以少主給出去的暗號是要裏應外合?”琅環恍然大悟。 藥方裏她多給了幾味藥,每一味藥對應一句暗語,分別是: 玄月、相救,舵主、毀花,滄海、月明。 她下達了三條指令,包括何時裏應外合救人,誰去毀掉王府的曼荼羅,以及全力搜尋滄海月明的下落。 歐陽想既然是平南王府的回禮,滄海月明定然是在王府內的,所以着人在救人毀花的同時,趁亂摸魚,順手將滄海月明撈出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如果我們運氣好,找到滄海月明後就可以回家了;若是運氣不好,沒有找到滄海月明,”歐陽蹙眉,沒找到怎麼辦呢?“若沒找到,到時候再臨機應變吧,這次還是老樣子,你們先撤出王府。” 琅環聽出了歐陽隱晦的打算,讓她們丟下主子獨自去逃命,她沒臉這樣做。 “要留一起留,琅環的使命是護衛少主。”琅環道。 琉璃雖然沒聽出歐陽的打算,但見琅環態度堅決,遂也跟着道:“少主休想撇開我們。” “你們一個個今日怎都犟起來了,往日又不是沒這樣計劃過,哪一次你們主子不是全身而退?”歐陽道。 往常的任務,有兇險也好、撤人手也罷,不都是她留下來斷後的嗎?兩個丫頭以往都聽令行事,今次怎麼突生反骨了? “往日的任務再兇險也要不了您的命,這王府裏,光大公子一個婢奴就打不過,還有個同樣厲害的陸凜,若是婢奴們都撤了,少主您更不可能全身而退了。”琅環頭腦清晰地分析道。 “你也知道你打不過,那還留下來幹嘛?你們都撤了,本主溜起來纔不會有後顧之憂。”歐陽道。 “婢奴不放心。”琅環道。 “嗯嗯,婢奴也覺得琅環說的有理一些。”琉璃混亂點着頭。大公子與之前遇到的那些男人截然不同,他太讓人害怕了。 “你們出門在外,聽得是本主的命令,本主命你們撤你們乖乖聽話撤了就是,別留下來拖你主子的後腿。”見軟磨不行,歐陽直接端出少主架子,想仗着身份強出一頭將兩個丫頭壓制住。 然而歐陽在婢奴面前從來沒樹立起過一星半點威嚴,兩個丫頭這次說什麼都不能放她獨自斷後,紛紛拒絕。 “婢奴才解了毒,身子還沒好利索,走不動、走不了。” “婢奴的使命是護衛少主。” 真是兩個死心眼的丫頭,別人家的婢奴,主子說什麼就照做什麼,自己的婢奴,主意比自己這個主子還大些! 歐陽無奈,看來又只能使點伎倆才能將她們打發走了。 “你倒是連退路都想好了啊!” 去而復返的孤行少攜着盛怒而來,甫一進門便甩出手中一條鉸鏈,呼呼喝喝直襲琅環。 琅環旋身讓到一旁,鏈尾險險擦過琅環臉頰,纖長的血痕立時綻開在芙頰上。 “你做什麼!”歐陽怒喝,顧不得渾身餘痛,掙扎起來去拉琅環。 “還是你先交代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吧!”孤行少狠聲,胸膛劇烈起伏,看起來氣得不輕。 能讓孤行少如此動氣,歐陽倒有些好奇了,不知是哪位人才的手筆,想來怕是和東院那位公主有些關係。 “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也別拿我的人出氣。”歐陽護在琅環身前。 姑娘家嬌弱的臉,被抽得生開出一條口子來,若是琅環沒來得及躲避或是躲避不及,這一鞭子要了她的命也說不準。 孤行少,是起了殺心,下了死手的。 “這鞭子你不覺得眼熟嗎?”孤行少手掌鉸鏈再出,歐陽擋在琅環身前,他便將攻擊目標換成琉璃。 琉璃體虛不濟,又被突如其來的劍拔弩張整得有點蒙,一時間竟直挺挺坐在遠處,躲也不躲。 眼見琉璃躲不過,歐陽揉身朝琉璃撲去。 孤行少看着歐陽不要命似的先後護向兩個丫頭,心中怒火更熾,只想着要給歐陽一個教訓,於是也顧不得手上的兵刃是何等詭譎鋒利,手腕一抖一翻,鉸鏈直接偏向歐陽。 “啪……” 當下,歐陽只覺雙手同時被什麼蟄了一下,如螞蟻叮咬般,還不待她細查,眼前尖削的鉸鏈便被孤行少拉回,鏈尾回勾的利刺尖細狹長,像極了蠍尾的螯針。 “少主……”兩個丫頭齊齊驚呼,聲破嗓裂。 歐陽後知後覺看向自己的雙手,從左到右、掌背指骨,寸餘寬的豔色條痕猙獰蜿蜒,皮肉外翻,淋淋見骨。:王爺,休書請拿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