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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伸手解了外衫,掂在手裏仿覺得手感輕了點,又卸了外裙。 江松煙目瞪口呆的看着,拔桶塞的手一時都忘了動作:“少主,雖然周圍沒人,難保萬一……” 歐陽抖着衣裙,豪氣干雲:“怕什麼,不是還有兩件嘛!” 是還有兩件,中衣襯裙! 江松煙認爲這和沒穿,已沒多大區別了。 歐陽哪顧得上江松煙怎麼想,將外衫隨意折把兩下,捲成還能看的一卷遞到江松煙面前:“淋點油來。” 江松煙猶豫片刻,道:“婢奴回來的時候,發現南林蟻身上有奇怪的黏液,離得近的話,辣的眼睛疼。” 歐陽自顧道:“還以爲你是昨兒夜沒休息,熬成的兔子眼。” 江松煙一噎,覺得歐陽果然還是那個讓人討厭的少主。 歐陽接着道:“管不了那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也要靠近了才辣眼睛,一會兒離遠些,燒起來後跑快點就得了。” 江松煙把住油桶不撒手:“巫蠱合術對大蝙蝠也是禁術,婢奴宰的那隻到死也不曾說過南林蟻有毒,婢奴想是他沒接觸到核心祕密,這巫蠱恐怕還有變數。” 歐陽道:“燻蠱、吞噬巫主、炮蠱、煉蠱,要熬到最後的那隻才能叫巫蠱,下頭這羣只被燻過,等於是嗅了肉腥的蠱蟲罷了,便是一把火炮製了,也成不了巫蠱。” “可是……” 歐陽打斷江松煙:“縱使帶毒,一時半會兒也要不了我們的命。” 見歐陽一意孤行,江松煙接過衣衫:“那你藏好了,婢奴去。” 江松煙給外衫浸了火油,提着衣衫就要走。 歐陽將人攔住:“你又不是巫主,過去了反而把它們繞昏,若讓它們以爲出現兩個巫主的話,再從網裏爬出來才麻煩。” 江松煙緊抓着外衫不鬆手,她擅毒不擅蠱,並不確定歐陽話裏的真假:“婢奴可不敢拿你的命冒險,你若有個好歹,多少人得陪葬!” 歐陽挑眉:“你能保證你去就萬無一失?” “我……”江松煙口拙,那也保證不了。 歐陽趁她愣神,搶過外衫:“拿鎖鞭把本主牽好了,本主要當真落下去,你纔是要跟着陪葬。” 江松煙瞪着歐陽,說不過她,卻也不撒手。 歐陽誆道:“本主百毒不侵,瞎擔心什麼,要死也死在你後頭,不要怕。” 江松煙撰着衣衫的手青筋暴起,若不是不能以下犯上,真想一掌把歐陽打下去。 歐陽趁機將江松煙的珠花拔下來,揚手一拋,珠花就進了下頭的蠱堆。 因是歐陽碰過的,珠花一掉下去,就被蠱羣淹沒。 “你……”江松煙搶救不急,只能幹瞪着。 歐陽搶過衣衫,嬉笑道:“回頭一定讓江沉劍給你個更好的。” 說罷,歐陽縱身躍了出去。 南林蟻在網中已經團成了圓球,重量都擠在一點,壓得藤蔓往下墜得更深。像是覆在弓弦上的彈珠,只等弓手泄力,彈珠就能彈射出來直破蒼穹。 歐陽在半空翻正過來,江松煙的鎖鞭卡着時機甩過來。 歐陽借勢一點,躍了起來。 歐陽趕緊摸了火摺子擦出火星,在沾了火油的衣衫上輕輕一挨,火苗就滋啦啦地燃了起來。 她借了鎖鞭的力躍起來,便再沒有其他的着力點,躍起來不過丈高,便要落下去。 瞅準了位置將着火的衣衫丟到圓球上,歐陽朗聲喊道:“拉。” 江松煙的鎖鞭聞聲過來,扣住歐陽腰身將之拉了回去。 天網裏衣衫蓋在圓球上燒了起來,蟻球反應迅速,蛻皮一般剝落了最外層的蟻,將衣衫拱推到了一旁。 南林蟻是極聰敏的,爲了保命,舍掉了巫主的東西。 若是沒有火油加持,那衣衫怕是一刻也等不了便要被吞噬了。 火油這東西,沾身就燃,南林蟻犧牲最外圍的一圈蟻,也只帶累燒死了外層,而裏面的,卻得以保存。 歐陽以身引蠱,露了藏匿,此時的南林蟻攜憤而來,巨大的圓球直往歐陽腳下滾。 江松煙道:“不上當?” 歐陽眸色一沉,當即攀折着了樹枝,以外裙包裹,從樹上扔了下去。 嗅到了巫主的味道,圓球由內綻裂出兩條橫豎交叉的口子,開花一般的獠牙齒嘴向上突出,迎接“巫主”。 “倒油。”歐陽道。 江松煙眼疾手快,一桶火油,緊隨着包裹物倒了下去,淋了蟻球滿臉。 歐陽順勢丟出手上還沒熄滅火星的火折…… “轟……” 火星遇油,烈焰沖天而起! 歐陽同江松煙齊齊跳開,躲到了稍遠的樹上去。 一桶油,從內而外,將蟻球淋了個透徹。 一管火,四面八方,把蟻球燒了個嚴實。 還不待二人鬆口氣,通天的黑煙隨着烈焰透了上來。 焦灼的肉糜味裏裹着令人反胃的腐臭,雖說帶毒,卻也不厲害。 歐陽噁心得緊,掩鼻後退:“這你能解決吧?” “燒一陣子自然就發散了。”江松煙也跟着歐陽跑,這麼噁心的味道,她也不想靠近。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兩人竟都不想去處理,歐陽乾脆道:“那你留在這兒,負責把漏網之魚清乾淨,本主先去找陸凜他們。” 雖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但江松煙從來不是善茬,很是能客客氣氣回絕上司的“無禮要求”。 “婢奴未修習過蠱術,只能勉強應付。若是做不好,讓它們再跟上少主,那就只能少主再處理一次了。” 歐陽看着她,覺得後槽牙有點癢——心想這丫擺明了就是撂挑子不幹,真要交給她,回頭只要這丫漏網幾隻,她就白忙活一場了。 江松煙低眉順首退到歐陽身後,歐陽磨着牙,心裏一口悶氣聚集,怎麼也泄不出來。 主僕兩個捂着口鼻,走遠了又兼顧不到天網裏的南林蟻,靠近了又被燻得頭暈目眩,怎一個悽慘了得。 歐陽覺得做主子做到自己這份兒上,威勢全無不說,連指使個婢奴還要看人自己的心情,難怪母親對她不抱什麼希望。 想到此,不禁悲從中來,歐陽的聲音從袖下悶悶地傳出:“難怪連青言樓的魅女都難得派,原只當我無足輕重……” 歐陽一時鑽起牛角尖來,她想母親一定讓她聯姻孤行少的本意便是不甚在意她,越想越悲哀。全忘了聯姻非她不可,乃是因爲離人蠱的雌蠱在她身上。 “你在嘀咕什麼?藤蔓斷了。”江松煙聽不真切歐陽的囈語,也不想去聽她在喃喃個什麼勁兒。 歐陽恍一回神,果見那藤蔓做的天網連着這邊崖壁上的一端齊齊燒斷,此時晾網一般掛在對面的崖壁上。 藤蔓的斷口被燒的烏黑,那面哪裏還有南林蟻的蹤跡。 歐陽飛身到坑沿上:“都掉下去了?” 天坑太深,望下去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霧氣,以及中間一點豔紅的火光,看來沒有因爲跌落而熄火。 江松煙跟上來:“都掉下去了。” 裹着一身火掉下去的,便是銅皮鐵骨,不摔得粉碎也要燒得斷殘。 處理好南林蟻,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往陸凜說的方向下山。:王爺,休書請拿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