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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這次的生辰宴,其實是按着世家公子成年禮的規格辦的,還是最高規格。 重中之重的一個儀式,便是正午時分的祈福儀式。 因而巳時開始,各方賓客皆會陸續到場,以待觀禮。 此刻景陽的洲府裏裏外外,皆是掛滿了紅綢、紅穗、福結和祈福牌等等,一應喜慶帶福的東西,特別是從大門口到主殿的道路上,沿途所有的樹木長亭,幾乎掛滿,遠遠看着像極了大樹盛開的紅花和凝結的金果。 景陽和小白他們出來時,已陸續有少許人被侍從引了進來,景陽不認識也沒想跟他們打招呼,因而在侍從們欲開口跟他打招呼前,及時傳音制止了他們。 不然侍從們這麼一喊,看熱鬧的就不是景陽了。 府門門亭處。 “舅舅,我來幫你啦。” 一路溜達出來的三人組,找到了在門口登記修士入府的凌鈺,趁着沒人的空隙,景陽忙湊過來道。 這次來赴宴的客人身份複雜,又沒有全然用請帖,怕影一把不準出差錯,於是凌川澤便讓凌鈺親自來把關了。 有請帖的,只要出示請帖交上賀禮做好登記,便可順利進府,需要凌鈺把關的只是沒有請帖的那部分人。 凌鈺把筆往景陽那一遞,“那小陽兒,你來登記?” 景陽笑呵呵的把他的手推回去,“嘿嘿,舅舅,我寫字沒你好看,還是你寫吧,我幫你收賀禮就行。” 落後一步過來的小白忙搶過筆,“舅舅,我來寫,我幫你寫。” 鬼娃什麼活也沒搶到,急道:“那我幹什麼呀?” 景陽看了看桌上的兩本冊子,抓過一本翻看了下便遞給鬼娃,“鬼娃,你負責打勾,來的人有請帖,你就在冊子上找到他們的名字,在名字後面打個勾就行。” 鬼娃興奮的應聲點點頭,這個他會。 景陽又將另一冊遞給小白,“沒請帖的,小白你就記他們的身份信息,然後我就負責收他們的禮,哈哈哈,完美。” 凌鈺不由扶額,這是把他的活全搶了啊! 他起身讓位,“行吧,那就交給你們了,沒有請帖的只有兩百名額,給不給進,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我就不管了。” “嗯嗯嗯!” 三小隻非常自信的應聲點點頭。 凌鈺當即退到身後不遠的亭椅坐着看。 影一給景陽他們換了三把高腳椅,又繼續到門口跟其他人一起站崗迎客去。 這第一道門檻就是他們負責的,煉虛以下修士,沒有請帖的直接就被他們攔在門外了。 景陽他們剛坐好,又有人進府了。 來人見到三個小鬼頭嚴陣以待的坐在桌子前,而凌鈺這個大人卻在後面坐着,嘴角不由抽了抽了。 鬼娃嚴肅着臉問:“請帖可有?” 那人道:“沒有。” 輪到中間的景陽:“賀禮可備?” 先看禮,沒毛病。 那人點點頭,遞給了景陽一份禮單。 景陽看了一下,便對他點了點頭,“你很有誠意,可入。” 那人將裝着賀禮的儲物戒給景陽。 便聽小白道:“報上名來。” 那人嘴角又不由抽了抽,“林子墨,海瀾洲林家大少。” 景陽聽到這話愣了下,有些疑惑,“咦?不對啊,我記得是有給林家發請帖的呀?” 隨後把他的儲物戒還了回去。 林子墨訕笑了一下,解釋了句,“那請帖上寫着只許攜帶一人來,我老爹帶了我二弟來,所以我只能以我自己的名義來了。” 景陽明白的點點頭,又不由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可以進去了。” 林子墨被景陽那飽含同情的一眼看的,不禁嘴角又抽了抽,鬼使神差的補了句,“我這份賀禮是我老爹出的。” 結果反收到了三小隻更加同情的目光。 景陽善解人意的沒有戳穿,“我們知道了,你的賀禮是你爹出的,快進去吧。” 林子墨:“……” 不是,他怎麼感覺不是那味呢? 後面看着的凌鈺以扇遮面笑的樂不可支。 林子墨無奈的沒再解釋,也沒往裏走,大概是認出了凌鈺,頗爲熟稔走過去敘舊去了。 見他跟他舅舅相識,景陽便沒再管他。 可他轉回頭一看,商無憂剛好領着一羣人進來。 不光是景陽青鹿宗的師兄師伯,估計他邀請的蒼靈洲的人都一起來了。 景陽欣然的招呼道:“商爺爺你們都來了啊。” 這情況,不用問他都知道爲什麼。 看到景陽在這,本來還有些拘謹的衆人當即齊齊展了笑顏。 商無憂笑呵呵的道:“小陽,你怎麼親自出來這迎客了?你今兒可是壽星啊。” 景陽:“嘿嘿,我出來幫我舅舅的忙呢。” “商爺爺你們先進去,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們。” 景陽幫鬼娃把他那冊子翻到蒼靈洲邀請名單那頁,“鬼娃,都打勾。” 商無憂他們也知道這裏不是寒暄的地,把裝賀禮的儲物戒給景陽,“好,你忙,我們就先進去了。”,! 而後跟鬼娃報了一下自己的名,又跟後面的凌鈺和林子墨抱拳致意了一下,便率先走進去了。 其他人亦是排隊接連報上自己的名,以及送上自己準備的賀禮。 景陽還特意讓影七過來領他們進去。 看的後面的林子墨不禁感慨了一句,“不是,凌鈺,你這外甥也太區別對待了吧!” 凌鈺白了他一眼,“廢話,小陽兒請來的朋友他不招呼,招呼你啊?” 可青鹿宗的人和幾個大宗宗主剛進去,煞風景的人來。 “爲何這麼低階的元嬰修士都能進,卻要攔我徒兒?” 話音剛落,便見一發須銀白的老者領着兩青年進來了。 老者目光凌厲,不滿的掃視着衆人,看到三個小孩在桌前,不由皺了皺眉。 凌鈺知道這老者的身份,卻是沒急着動。 景陽沒見過這人的畫像,可不光老者身後兩人的修爲,這老者的修爲他也感覺到了,合體後期修士,身上有丹香應該是一位丹師。 而那兩青年,一個化神後期,一個煉虛初期,大概是他的弟子吧。 景陽也沒有怠慢他,客氣的解釋了一句,“因爲他們都是我請來的客人,有請帖的,當然可以進。” “前輩可有請帖?有請帖還請先排隊,先來先進。” 後面來的人越來越多,景陽解釋完見老者冷臉不回他,搞不好是沒有請帖還硬擺譜的,便沒有再理會,讓蒼靈洲的人繼續進。 今兒誰來了都得守他們的規矩。 景陽還真猜對了,老者還真沒收到請帖,這讓到哪都一直備受追捧的他自覺被落了面子,聽景陽問及請帖,又見一羣修爲比他低的人被奉若坐上賓,心裏更是憋氣,不自覺的就擺了冷臉。 往常他一冷臉,別人多少會給他點面子,好言相語賠不是留些餘地了,畢竟誰也不想得罪丹盟的長老,即使只是一個小長老。 偏偏景陽不鳥他,凌鈺也不慣着他。 讓得想拿喬的他下不了臺了。:崽崽修真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