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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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推開身邊扶着她的小廝,晃着一身白肉快步走到晏行的車輦之前,諂媚道:“帝卿怎麼來了,小心這地方污了你的眼!”晏行手一縮,輕巧躲開那隻急慌慌要握上來的肥膩,神情卻不避諱,行完禮直言道:“世女這是在做什麼?”“呵呵,沒什麼,不過是要個賬罷了。”魏源尷尬地收回手,心裏不大痛快,裝什麼裝,以後不還是她被窩裏的人。可她轉念一想,將來要做魏王府主君的人這般守禮矜持纔是好,跟那些上趕着貼過來的賤貨不一樣。帝卿果真是帝卿,滋味也特別,讓她神思難屬飄飄欲仙。魏源放下的臉旋即換了神色,可對着旁人那種令人作嘔的小人態又現了形。肥胖厚重的身軀一轉,鋒利的扇葉直接揮到原本昂首站在路中央的女人臉上,劃下幾道深深的血印子,魏源毫不留情地惡聲斥道:“讓你教訓教訓,誰讓你動的手。驚了帝卿的御駕拿你幾條狗命都賠不起!”整條街這才領悟裏面坐的原來是她的新晉未婚夫,這天底下最高貴的男子,顏色無雙,傾國傾城。安靜的街道出現了紛雜的私語聲。偷眼往裏瞧的人,羨慕的嫉妒的,每一種情緒都助長了魏源的氣焰,抽搐的臉頰滿是得色。許是一時得意忘形,她扭着不太舒服的腰身,盡是裂帛之聲,岌岌可危的醜態。而剛纔街面上最威風凜凜的行兇者轉瞬變成被欺壓的對象,如同喪家之犬,誰都能上來踹上幾腳。權力爲王的天下,她不幹的活兒總有人等着接盤,背地裏眼饞她的人不少。眼前還有黑虎軍,和蓄勢待發手不沾血的魏王府家僕。羅綦沒說什麼,斂去眸底銳利的鋒芒。她喝住身後要衝動上前的幾個凶神惡煞,然後拎着滿身菜葉失血過多而昏死的賭徒一同退開,不再擋着貴人要行的路。那幾個人全都是破爛布衣,頭髮隨意一抓紮在腦後,不修邊幅的粗獷,歪七扭八地橫在大街上,比之地獄鬼差不遑多讓,卻是都很聽她的話。其實那女人的臉對比來看還算乾淨,有俊俏的底子在,高大挺拔軒昂瀟灑,該是男子喜歡的模樣。叫囂的野狗全都圍聚在她身邊。透過輕紗,晏行見她猛然雙膝一屈,俯首跪在髒污到髒亂不堪的石磚地上拼命往下一磕,額頭濺出了血絲。她們這種人壓根兒沒資格跟有點身份的人說話,甚至連個稱呼都不配,更何況是眼前這個。羅綦心裏估量着人也不願搭理她,沉默着,只用力磕了幾個響頭,磕得砰砰作響,誠意滿滿。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有人會上前阻攔。生存在同一片土地天空,有人是無根之蓮,有的人卻命如草芥。她們身處平行世界,原本不可能有交集。“世女賞你的,快滾!”一疊銀鈔重重撒在她頭上,然後輕飄飄落在了髒水地裏。污泥混雜着泔水,泥水,還有血水,浸染了半張紙,絲毫不損它的價值。是羅綦她們今天的報酬,比預期的還多很多。她忙不迭彎下脊樑,帶着一衆姐妹連聲謝道:“謝世女賞!謝世女賞!”聲音裏的喜悅感恩萬分真誠,這一天算沒白乾。話音未落,車輦裏原先一直安靜的人先開了口,對象自然不會是跪着的那個。“世女事務繁忙,本宮便不打擾了,告辭。”清泠的嗓音跳躍着砸得羅綦耳熱,有種抬頭的衝動,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鈴響馬踏,一如來時。仙人落塵,總不會停留太久。“不打擾不打擾,讓我送你回宮吧!帝卿!長寧帝卿!”肥胖的身軀帶着大地震動轟隆,魏王府的手下趕緊搬來轎子把那灘肥肉給馱上了身,追着佳人遠去。人一走,羅綦利落爬起身撣撣膝上的塵泥,覷眼盯準那架去往宮門的明黃色車輦。也不知道怎麼養的,水靈得像根嫩蔥,比她們村長家的小兒子還秀氣不少。羅綦意猶未盡地咂摸着,嘴裏叼了根隨手拿來的稻草,一不小心嚼了滿嘴的苦渣子味兒。她皺眉不爽地朝地上呸了口,又提提褲腰哼笑了聲。得,今天算她走了狗屎運。作者有話說:小劇場:羅綦:你第一次見我就盯着我看,是不是被我迷上了?晏行輕飄飄瞥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書頁:沒有,想吐。羅綦——惡狗撲食,春宵帳暖開文啦。這一篇時間線比人夫那篇長,成長向。爭取每天下午三點更新,來不及可能會發晚點兒。請假會發請假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