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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又是被威脅又是被恐嚇的,沈遲意不驚不怒是不可能的,這時心神驟然一鬆,無力地靠在清澗懷裏。……衛諺出了雲影閣,臉上的神色已經沉澱下來。說實話,衛詢出事,他自然是擔憂,不過他留了許多後手,在重重保險下,他相信衛詢有能耐應付危險,所以擔憂歸擔憂,卻不怎麼驚慌。當然震怒是自然的,畢竟衛詢換了路子還出事,這反映了沈遲意在說謊詐他,但單憑這點,也不能完全斷定沈遲意就和李鈺聯手。所以他方纔衝進雲影閣,半是真的震怒,半是想從她嘴裏詐出些什麼。沈遲意的鎮定有些超出他的預期,方纔她那番解釋,他也不知不覺就聽進去了,震怒和疑心不自覺消去大半。到最後,他纔有心思關注她的模樣,她這些日子好似消瘦了點,眉間隱隱透着倦色,下頷尖尖,她方纔穿的又少,纖腰彷彿一隻手都能折斷,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他真怕自己動作再大些,沈遲意就要禁不住摧折,昏過去似的。衛諺這人一向沒什麼同情心的,這時候心裏也有些不自在。他強壓下心思,令周釗派人,儘快確定衛詢安危。這回總算沒讓他等太久,到了第二日早上,周釗回來稟告:“世子,二王子無恙,只是受了點輕傷,李鈺帶去的死士盡數被我們擊斃,剩餘的幾個也押送回來,唯獨李鈺帶着一小撮人馬逃了,目前燕汀帶着人正在追捕,二王子也快馬加鞭去往西戎的路上。”衛諺音色微沉:“爲何李鈺會掌握老二的行進路線?”他問出這話的時候,心裏對答案莫名有些排斥。周釗嘆了口氣:“二王子手下的副將…哎,他這人沒什麼大毛病,唯一的錯處就是貪圖美色,有一回他去酒樓喫多了酒,見着個美貌的女子,便仗着酒勁強把人家拉上了榻,第二天早上,那女子就躺在他身邊斷了氣。您和二王子都治軍嚴明,決不許手下有這種事,他越想越怕,就沒敢上報,沒想到這正是隱樓下的套,錯處越瞞越大,這才讓他最後不得不聽命於隱樓,後來…他爲了保護二王子,被一箭射穿了胸膛。”他收斂了一下情緒:“您還有什麼吩咐?”衛諺心絃一動,正要吩咐下去,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卻是沈遲意那張有些蒼白的臉,以及她那句‘世子要殺要剮,我絕無怨言。’既然消息是老二身邊副將傳出去的,那沈遲意…這回好像真的是自己冤了她。衛諺難得起了點愧疚之心,沉吟片刻,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從庫房裏挑些珠玉寶器,拿去送給沈遲意。”周釗等了半天吩咐,萬萬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怔了怔才磕巴道:“拿,拿什麼好?”衛諺愣了下,擰眉道:“我怎麼知道女人喜歡什麼?你就撿最貴重的送過去。”衛諺軍營一向有從上到下打光棍的特色,周釗也不知道女子鍾愛什麼,便挑了幾樣花裏胡哨的貴重物件命人送去雲影閣。沒想到負責送東西的下人捧着一盒光華璀璨的…碎片回來了。下人愁眉苦臉:“世子,沈姑娘…看也沒看這些物件,直接把東西砸到奴才腳邊了…”衛諺捏了捏眉心:“嘖,她脾氣倒還挺大。”他蹙着眉多問了句:“然後呢?”下人神色有幾分惶恐:“奴才幫着說了幾句好話,沒想到,沒想到…沈姑娘居然直接昏了過去。”蠱毒發作了?衛諺臉色霎時變了。……沈遲意這一昏過去,便是小十天,這些天她昏睡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就算醒來也只是勉強用些喫食,連在佛寺清修的瑞陽王遣人來過問了好幾次。甚至連什麼薛素衣林側妃這些各懷心思的人都過來探望了,衛諺擔心她被人擾着,乾脆把王府右端空着的跨院收拾出一座來,讓沈遲意先搬了進去,至少能清淨片刻。衛諺特地喚了蜀中神醫蔣千秋過來給她瞧病,蔣千秋搭着腕子診了一時,忽然又站起身,想解開她領口衣釦瞧一眼。衛諺臉色微變,下意識地上前捏住他胳膊:“你幹什麼?”蔣千秋疼的倒吸了口氣:“世子說這位沈姑娘中了蠱毒,我便想着看她頸項,至少能推斷出她中的是哪種毒。”衛諺冷哼了聲,把她身邊的丫鬟叫過來,幫她解開寢衣的兩顆釦子,露出光潔修長的一段脖頸。蔣千秋仔細看了看,又伸手探了探沈遲意脈搏,苦笑道:“是我無能,若是尋常急病或是中毒我倒還能診斷一二,但沈姑娘說中的這種蠱毒,我卻見所未見,世子若想爲她解毒,只能去異族部落尋那些擅蠱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