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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望那柄斷劍良久,周釗走進來喚他:“世子,沈側妃她…”衛諺臉色微變,泠然打斷:“我喜歡誰都不會喜歡沈氏女,你無需多言。”周釗:“…”他張了張嘴,尷尬道:“卑職是想問您,沈側妃過來是有什麼事?要不要屬下去辦?”衛諺眼底掠過尷尬,面上青紅交替,臉色好不精彩。他默了半晌才道:“沒事,你收拾完東西就出去吧。”他等周釗走了之後,心不在焉地沐了個身,險些把洗澡用的皁粉當成牙粉塞到嘴裏,半晌才一臉狼狽地出了浴室,意識到自己還在想沈遲意的事兒之後,他憤憤地把銅盆擱到一邊。……瑞陽王要去的清瀾寺離蓉城不遠,約莫大半天的功夫就能趕到,不過即便如此,一王府的人也不是好挪動的,衛諺便做主把人分了三批,一批一批地上路。清瀾寺是魏朝大寺,和帝都國寺如意寺並有‘北如意南清瀾’的美稱,往日香火鼎盛,來進香的香客能從山腳排到佛系,不過衛諺衛詢想着王府不少女眷要過來抄經,便提前打了招呼,讓清瀾寺先閉寺幾日,一時間整個佛寺倒清淨得很。方丈親自前來,領着王府幾個主子到佛寺後面住下,又細心地給每個女眷準備了專門用來抄經的禪房。衛詢按照王府裏的規矩,每處都佈置了護衛巡邏,只不過佛寺到底和王府不同,再怎麼佈置,也不及王府周密。沈遲意坐了一上午的車,再加上佛寺自不比王府住着舒坦,她身子早已松乏得緊,清澗一邊給她揉腰一邊嘀咕:“佛寺沒燒地龍,這樣的天氣您哪裏受得住?”別的不談,沈遲意這身體素質絕對比嬌花還嬌花,聽了清澗的話,更覺着渾身發冷手足冰涼。她懷裏緊緊抱着湯婆子,情緒更是低落:“咱們這樣已是好的了,大哥在牢裏,現在又犯了咳疾,還不知道會怎樣呢。”這席話說的清澗也沉默下來,沈遲意強打起精神,起身道:“不能再寫着了,得去給王爺抄經祈福。”清澗拉住她:“您手都冰涼涼的,暖和一會兒再去也不遲。”沈遲意輕輕搖頭:“別讓人拿住話柄。”她雖然不在意側妃的身份,但也不想因爲一點小事跟人嘰歪。清澗既心疼她,又勸不住她,只得扶着她去了佛寺的藏經閣。藏經閣攏共就升了一個爐子,她在藏經閣選了一本《藥師經》,已經凍的有點受不住,不過也是她運道好,轉頭看見侍從抬了兩個爐子進來。她疑惑道:“這是…”侍從抹了把頭上的汗,笑:“天氣嚴寒,世子便命人給每個屋裏都送兩個爐子過來。”沈遲意不免搖了搖頭,衛諺這人,你說他細心吧,他卻一副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你說他粗心,他在這些事兒上又頗爲周全。等兩個爐子燃起了火光,她身上的寒意爲之一散,手指掠過書架的一排佛經,停在了一本《心經》處。她正要墊腳把《心經》取下,有一隻纖細白潔的手卻快她一步,先把那本《心經》拿了下來。沈遲意轉過頭,就見衛詢立在她身後,手持《心經》,略帶驚喜地笑:“姐姐也在啊。”沈遲意一挑眉:“姐姐?二王子叫錯了吧。”之前衛詢非要那麼叫還罷了,她現在已經是瑞陽王側妃了,這麼叫着實不妥當。瑞陽王宣佈沈遲意爲側妃這事兒,簡直是橫亙在衛詢心裏的一根刺,他當時甚至生出了許多對父不敬的念頭,這些念頭在他知道瑞陽王喚沈遲意去侍寢之後,簡直變成了一股破壞性的衝動。幸好衛諺半路阻攔,瑞陽王這纔沒成事,否則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他眼底掠過一絲幽暗的光芒,頗爲無辜地眨了眨眼:“在我心裏,阿稚永遠是我姐姐。”阿稚是沈遲意乳名,她忍不住看了衛詢一眼:“你…”她皺了皺眉:“不要亂叫。”她伸手:“勞煩二王子把經書還我,我還要爲王爺抄經祈福。”衛詢眸光微深,稍稍側頭,輕笑:“名字難道不就是給人喚的?”他神色有些狡黠,慢慢拉長了強調:“讓我把書還給你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姐姐得答應我一件事。”沈遲意不自在地撓了撓下巴:“什麼事?”衛詢眼眸流轉,越發顯得靈巧清俊:“姐姐再叫我一聲‘小月亮’吧。”他輕嘆了聲:“好久沒聽姐姐這麼叫我了。”沈遲意頗爲無語:“二王子這麼大的人了,就別玩搞情懷這一套了吧?”幼稚是不是衛家男人的通病?衛詢突然伸長了胳膊,把《心經》高舉過頭頂,就像兩人年少時做的一樣,他慢條斯理地道:“姐姐要是不叫,這本書我就不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