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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諺蹙了蹙眉:“這麼快?”他沉吟片刻,解釋道:“我外祖母病前些日子好了些,又苦於廣漢那裏沒有名醫,薛素衣便帶着外祖母來蜀中尋找名醫,爲她老人家調理身子。”沈遲意取過一邊放着的拂塵,把手中拂塵一揚,悠然道:“世子的家事,跟我一個外人說這麼詳細做什麼?”衛諺見她這幅半點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態度,牙根有些發癢。他湊在她耳邊輕笑了聲:“話別說那麼滿,如今是外人,以後說不準就是內人了。”沈遲意臉一沉,抄起拂塵就要搗他一下:“你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衛諺輕飄飄後掠了幾步,避開她的拂塵,嘖嘖笑道:“我所言字字皆發自肺腑,你可惱什麼?”沈遲意不理他,揚起拂塵去了前殿。衛諺在後亦步亦趨地跟着,她有心想讓薛素衣把衛諺想法弄走,便也沒阻攔。兩人幾乎肩並肩進了正殿,薛素衣正站在神像前叩拜,見着衛諺和沈遲意站在一處,儼然一雙璧人,她目光被刺了下,隨即彎起脣角,柔柔笑道:“原來表兄在這裏啊,倒讓我好找。”她又瞧了眼沈遲意,有些猶豫地輕聲道:“我倒不知…該怎麼稱呼沈姐姐了。”這些日子的事她也聽說了,心下越發忌憚沈遲意,幸好她自覺是天命之女,哪怕事態和她想象的不同,她也自信能扳回正軌——沈遲意不過是她路上的小小絆腳石,只要能解決此事,衛諺將來必還是她的。薛素衣還是一身清麗裝扮,茜色衣裙繡着蓮花,眉眼溫婉甜美,比之幾個月前更爲動人。沈遲意沒理會她暗含的譏誚,隨意道:“薛姑娘是來求什麼的?”薛素衣淺笑,臉頰含着緋色,飛快瞟了衛諺一眼:“姻緣。”沈遲意隨意指了一個籤筒:“搖那隻籤筒。”薛素衣跪倒在蒲團前,很快,一隻籤子掉了出來,她遞給沈遲意:“還請沈姐姐幫我解籤。”沈遲意低頭一瞧,就見上面寫着‘風弄竹聲,只道金佩響;暗香花影,疑是玉人來’,她輕笑了聲:“上上籤,恭喜薛姑娘了。”薛素衣眼底掠過一絲得意,追問:“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還請沈姐姐幫我解惑。”沈遲意悠哉道:“心想事成,好事將近。”薛素衣脣角微揚:“多謝沈姐姐。”她又轉向衛諺,笑嗔:“祖母現在已經在王府裏了,她許久沒見表兄,正念叨着呢,表兄跟我一道回去吧。”衛諺神色淡淡:“我還有些事,要先去衙署一趟,下午我自會去拜見外祖她老人家。”他說完便動身走了,薛素衣轉過身來,上下打量沈遲意兩眼,面上笑意淡了幾分,她斂衽行了一禮:“這春秋觀是我姑母所建,我也常到這裏誦經祈福,日後還望姐姐多多關照了。”沈遲意彷彿看到她撂下一本無形戰書,微微一笑:“好說。”……衛諺倒是守信,催着幾個大家加班加點地趕製,終於在宴會之前賠了沈遲意一套全新的赴宴衣裳。這套是藕荷色的立領斜襟褙子,底下配着同色的天水紗羅裙,配色清雅精緻,腰肢處微收,比上一套襦裙更合沈遲意審美,就連沈若渝都說這套精緻許多。她簡單試了一下,果然跟上回一樣,半分不差,就連胸口和腰肢的細節都恰好到處,她不免在心裏暗罵了聲,暗暗把衛諺捆起來抽了好幾遍。上回沈姑母不過是簡單說了一句,沈遲意如今只知道擺宴的地方在城中有名的蓮湖,旁的是兩眼一抹黑,就連擺宴的主家是誰都不知道。她坐上馬車來到蓮湖,才發現這裏已經被圍了起來,每個進出的客人手頭都有請帖,她自然是沒這玩意的,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柳知府和沈姑母二人。這時,府門入口處的管事走過來,拱手道:“姑娘可是今日赴宴的賓客?”沈遲意有些許尷尬:“正是,不過我等的人還沒來,我手頭沒有請帖。”管事笑:“姑娘是跟柳知府和沈夫人一道來的嗎?無妨,隨我來就是。”沈遲意暗暗納悶,柳姑父可還沒那麼大面子,這擺宴的人是誰啊?就這麼直接放她進去了?她心下雖驚,面上不顯地跟着管事進了園子,被引到了一處風景清雅的席面上,還時不時有小丫鬟給她面前添茶放點心,伺候的可比對其他人周全多了,她更是一頭霧水,打算等姑母來了她再問問。她剛拈起兩枚芙蓉糕喫了,就見柳姑父領着一名女子走了進來——這女子生的杏眼桃腮,年輕貌美,卻不是她姑姑,是那位朱姨娘!這位朱姨娘穿金戴銀,手上脖子上的都是翡翠掛件,打扮的比她姑母還煊赫,身後跟着幾個侍婢服侍,滿臉的張揚自得。宴上的夫人多是不大相熟的,見她這般排場做派,下意識把她當成了柳知府的正頭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