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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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克絲把被子蓋住臉,努力地聞了聞,是肥皂粉和薄荷水的氣味。已經過去太久了,母親身上的氣息亞歷克絲早就已經想不起來了,唯有在夢境裏才能感知一二,醒來時只會越發想念。
埃弗利在奧地利是名不見經傳的純血家族,像是一把在地窖裏藏了四五百年的爛木頭椅子似的,古老、腐朽、又不值一提。亞歷克絲的祖父母和姑姑都是血統主義者,“純血至上”四個字像是刻在他們的骨子裏,但亞歷克絲的父親生有反骨,剛從霍格沃茨畢業就帶着麻瓜姑娘私奔了。
那位麻瓜姑娘就是亞歷克絲母親,出身麻瓜工人家庭,從小生活在肯特郡的荒原,淡褐色的頭髮披散在肩上,琥珀色的眼睛裏含着蜜糖,常年忙於料理家務和絞盡腦汁省喫儉用,“總喜歡和家用小精靈搶着做家務,”父親曾經如是評價。亞歷克絲小時候摸去廚房,她會切給亞歷克絲一塊胡蘿蔔或者青綠色的蘋果,讓亞歷克絲嚼着喫掉。亞歷克絲五歲那年她猝然病倒,毫無徵兆的那種,彷彿上一秒還端着一鍋燉菜從廚房裏走出來,下一秒就已經臉色烏青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記憶裏那是個灰撲撲的冬天,父親帶着母親求醫問藥,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她病情的走向卻還是朝着亞歷克絲們都不願意面對的方向而去。
“亞歷克絲,我親愛的孩子。”母親躺在牀上,臉上浮現出虛弱的微笑。
亞歷克絲當時還是不懂事的年紀,趴在牀頭問。“媽媽,你的病會好嗎?”
她枯瘦而冰冷的手揉了揉亞歷克絲烏黑的頭髮。“會的,我保證。”
她小聲地跟亞歷克絲說,她太累了,想要睡一會兒,讓亞歷克絲陪陪她。她病後,小孩子能和她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並不多,故而她欣然應允,拉着母親的手趴在牀沿。夜色漸深,亞歷克絲昏昏入睡,直到父親深夜歸家,他紅着眼睛把亞歷克絲搖醒,告訴她,母親離開了人世。
這段記憶非常模糊,想來甚至像是做夢,當時她還小,記憶像是蒙了一層紗。
黑夜裏的時間總是很難熬,寂靜把想念撕扯得無比漫長,她翻了個身,隨手拿過一份賓斯教授發的魔法史範文,從羅馬尼亞的吸血鬼發源看到波蘭的妖精之徵,之前亞歷克絲在壁爐裏生的火又把牀榻烤出了棉絮溫暖的味道,天亮之前亞歷克絲還是蜷縮在牀鋪裏睡着了。
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週六的中午,錯過了早餐。亞歷克絲磨磨蹭蹭地起牀洗漱,不緊不慢地放棄了馬上要打鈴的午餐。地窖旁邊就是赫奇帕奇的休息室,緊挨着的就是霍格沃茨的廚房,亞歷克絲可以進去打包一塊食物然後慢悠悠地去學校附近找一片無人看管的草地,一邊看書一邊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