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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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設計圖邢柒只喝了兩杯低度數的果酒，回宿舍又喝過甜牛奶，早上醒來完全沒有宿醉的症狀。倒是裴木比平常要奇怪一點，邢柒動了下身體，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貼在男朋友身上。他順勢蹭了蹭，胳膊纏過去摟住他，要了一個綿長的親吻。男朋友身上有股沒聞到過的奇怪味道，邢柒埋在他懷裏嗅了兩下。那味道不太香，有些腥氣。邢柒卻不覺得討厭，甚至還覺得喜歡，鼻尖貼着他腰部人魚線往下，試圖找到味道的起源。“小柒。”裴木握住他肩膀，把瞎撩的邢柒提上來，挫敗地嘆了口氣。邢柒無端地感覺到他有些憔悴，“阿木木，你是困了嗎？”“不是，起牀吧。”裴木坐起來，望向窗外升到當空的太陽，“今天要佈置宿舍。”“佈置宿舍？”邢柒記起來，輔導員說過軍訓結束，會有兩天的時間給他們佈置宿舍。他打量四面白牆，腦袋裏閃過一線靈光，“我來設計吧？”裴木洗漱完之後，坐在桌前處理公司的事情。楠瓜平臺主播大賽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趁着下週國慶假期，觀衆流量最大的時候比第一輪。策劃書發到裴木郵箱裏，他卻總在晃神，滿腦子都是邢柒發的那條微博——我要贏一個楠瓜，拿來給你。之前裴木不是很在意邢柒參賽的事，這種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的場合，他大概應付不來。但現在邢柒想贏，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阿木木，我畫好了！”邢柒穿着奶牛睡衣，拿着速寫本粘過來。爲了畫設計稿，邢柒連睡衣都沒換，跑下牀趴在桌邊認真塗了兩個小時。“我看看。”裴木接過圖稿，打眼一瞅，愣住了。如果沒記錯，他們今天是佈置宿舍。——不是毀滅地球。邢柒指着畫稿，詳盡地跟他解釋，“地表這個角落是防衛區，我加了隱蔽塗層。前排是攻守區，可以在這裏埋伏。靠近門口這片可以裝星際巡航…”“小柒，”裴木望着這份堪稱完美軍事基地規劃圖，甚至上層還有模擬宇宙生態的失重體驗裝置和壓力平衡調節器，問，“你考慮時限嗎？”邢柒歪過頭，算了下時間，“我可以在兩天之內造出來，我帶了工具的。”原來他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還有這種用途。裴木在這個瞬間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了很危險的人。難怪邢柒會說，以前的同學總會被他嚇到。裴木捧着他的設計圖，斟酌了幾分鐘才說，“可是，如果真的按圖佈置，我們能夠活動的範圍很窄。”邢柒看着圖稿，恍悟地點點頭。“不然只留下牆面塗層，其餘區域先空着，下午去買材料吧？”裴木指着畫稿最上方，邢柒畫的牆面。他用彩色牆壁勾出湛藍的天空，宇宙銀河和漫天星辰，美好的像是童話國度，和整個畫卷格格不入。大概這就是邢柒內心的世界，被塞滿了太多肅殺和沉重，卻在容易被忽略的地方保留着無比純粹的美好。裴木想守住他這份美好。“好！”作品得到認可，邢柒愉快地點點頭，“我去列塗料的清單…”他往常要買東西，總是會列好清單，交給媽媽或者哥哥。邢柒知道自己有社交障礙，總是謹慎地注意到細節，免得嚇到人。“我們一起去，還可以買些零食。”裴木打斷他。其實他之前就注意到了，邢柒從不主動跟外人說話接觸，平常喫飯或者買東西都是裴木負責交流，他連跟店員說要個冰淇淋都不敢。陌生人主動來說話的時候，邢柒也不會說太多。他不膽小，只是活得比誰都小心。可他又比誰都不設防，只要你給他一分的親近，他就會回應你一百分的善意。裴木說，“回來的時候，我們再一起佈置宿舍。我沒辦法幫你塗，其他事情還是可以做的。”“真的嗎？”邢柒眼睛透着閃閃地亮，激動地撲過去抱住裴木。想了會，說，“你可以在我累的時候抱抱我。”“好。”裴木任他黏糊了會，直到實在不能再拖延了，纔打發他去換衣服。永佑大學的其他學生陸陸續續開始返校，學校裏的人比軍訓時多出許多。裴木帶邢柒走出宿舍樓，立刻受到了慘無人道的圍觀。“啊啊啊，那個男生好帥！顏超正啊，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你火星了，那是這屆新生未來校草裴木，家裏有錢的嚇死你。現在好多人盯着他，也不知道人家有沒有女朋友…”“女朋友不好說，男朋友可能有一個。你看他旁邊那個小混血，太萌了！可愛的想捏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