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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見過。”薛燼回想了一下昨天看到她手上握着那把帶血的刀的時候的感覺,心情竟是難得的愉悅,“沒見過纔可貴不是嗎?”“我昨天可拷問過那幾個士兵了,她殺人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一刀就把王武了結了。”親眼見過那死相,再想起江霜寒平日裏不動聲色的冰冷,總讓池山覺得瘮得慌。池山半晌沒等到薛燼的回答,轉頭去看他,卻見他眼裏帶着一絲笑意,那笑意莫名讓池山想到了他在戰場上殺人的時候,打了個寒顫。昨晚要不是他看到了她留在外面的沾着血的布條,他根本不可能那麼快就找到她。不過好在,她會自救,挺聰明。薛燼眼中冷若霜凍:“獸困則噬,鳥窮則啄,更遑論人。”不考慮旁的,只說這兩人給人的感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池山突然就想到,薛燼的心上人可是絕對不會手上握着刀子殺人的,那是個溫柔似水的女人,莫說是持刀,連疾言厲色都不曾有過,薛燼這替身可是一點兒也不像她。沒等池山說話,就見薛燼突然審視地看着他,語氣不滿:“不是跟你說了別亂闖,她膽子小。” 下次來拿江霜寒記得之前池山說過,薛燼不能再留在北地了,即便他再怎麼不願意,北地的仗就算是打不完也得回去。不然這一仗,他敗了是一死,勝了回去還是一死。但薛燼表現得好像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一樣。一開始江霜寒以爲他是要養傷,可半月過去,他身上的傷不說是全好,但總是不影響任何行動。可他沒有一點兒動身的意思。有好幾次,江霜寒都覺得薛燼可能是真的要反了,不然他怎麼會放任聖旨不管,也不管京城中的流言,固執地留在北地。潛意識又告訴江霜寒不可能,爲什麼會有這個潛意識,江霜寒不明白,她把這歸結爲他和沈暄玉很像。江霜寒相信沈暄玉。是日,江霜寒在營地外頭散步,上次的事情過後,薛燼和池山都沒有特意提過,但是底下的人像是透過氣一樣,見到江霜寒之後規矩多了。江霜寒其實自己不太注意這些,等她反應過來還是這兩天的事情,走到外頭的時候沒有人再在背地裏對她指手畫腳在她身後嚼舌根的也不見了,耳根一清淨,江霜寒才發覺自己之前忽略了多少事情。薛燼不回京,也沒有再做過戰,操練兵馬是沒落下過,也沒有見過北狄人敢貿然進犯,好像真的是尋了一塊兒僻靜地方休養生息一般。池山這兩天閒得沒事幹也愛往薛燼這邊兒跑,見薛燼不在就找江霜寒,時間長了,江霜寒都挺疑惑,她是什麼時候和池山熟悉的?池山在營帳中沒見到江霜寒,許是自己牽着馬閒遛,正好見到了坐在沙地上攏着衣裳的江霜寒。這兩日閒了下來,江霜寒怕冷,給自己置辦了件頂厚實的銀狐毛披風,錢自然是薛燼付的。她原本沒想要選這麼貴一件披風,在戰亂的地方,這頂得上尋常人家半年的花銷。但薛燼對這件披風挺執着的,江霜寒也就沒拒絕。江霜寒對穿着用度沒有多少執念,她過過很長一段時間窮苦的日子,知道銀錢來之不易,是以對這件披風格外愛惜。這也是池山一眼就能從背影認出她的原因。“霜寒,你一個人在這兒做什麼?”池山遠遠地喊她。江霜寒幾乎是立即回頭,她其實聽聲音就已經辨認出來是池山的聲音了,是以她很快又將頭轉了回去,昂着頭看着遠處昏黃的天空,沒立即答。等池山走到跟前的時候,他又問了一遍,江霜寒纔看着遠處慢悠悠地問他:“遠以爲北地除了這些捨命人便沒有活物了,誰想到還有鳥。”“前陣子下了雨,這會兒便都出來覓食了。”池山知道她不瞭解北地環境,順口解釋道,也順着江霜寒的目光朝遠處看過去。北地沒有豔陽高照的時候,其實下雨也很少,幹成了沙地。這會兒他們朝遠處看過去,只能看見暈染成一團的日光,不明不暗的,像是一團潑在沙地上的濁酒,飛鳥是黑壓壓的,看不清楚顏色和品種。“能覓到嗎?”北地連着幾百裏的沙地,望不到盡頭,除了遠處的城裏,這地方怎麼可能尋到喫的。“在惡劣的條件下長大的鳥是喫人肉的。”池山平淡地說了一句,手上抓了一把沙子,他在北地待的時間長,加上本事個糙漢子,早就習慣了這裏。江霜寒怕他揚到自己身上,直接起身,往後退了兩步,那架勢跟沾上他就會染上病一樣。池山看着她作勢離開:“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