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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山那會兒確實也才十四歲,別說根本就沒有上陣殺敵的那個想法,便是有,他爹都不會允許的。江霜寒一句話封死了池山的口,後頭的路上他也不湊在江霜寒身邊說話了。池山其實挺好奇薛燼給江霜寒灌了什麼迷魂湯的,能叫這麼一個冰雪美人在他面前跟貓兒一樣乖巧。平常他見不到兩人相處,行軍路上卻是看了不少。看得越多,便越發不解。這一路上薛燼都沒怎麼格外留意江霜寒,反倒是江霜寒格外關心薛燼,又是怕他冷了,又是怕他餓了。在池山的印象裏,就沒人這麼關心過薛燼,他前二十年活得放肆,除了安定王和安定王妃,幾乎沒人管束得住,自那二位去了,薛燼這才徹底離經叛道。可以這麼說,這麼多年來,誰都沒有覺得薛燼會需要人的關心,是以也沒人像江霜寒這樣關心過他。池山意外的同時,莫名多了對江霜寒的心疼。她如今這般在乎薛燼,倘若回到燕都以後,知道了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再看薛燼的臉,池山覺得自己完全是瞎操心,薛燼好像就從來沒緊張過這件事情。江霜寒在歸途中,纔看到了北地的全貌,當真是不毛之地。她又想起從前在沂水的時候,想起從前在戲班子見多了紅綃不知數,再想起來之前那人說的話,莫名覺出了幾分好笑。行軍數十日,江霜寒在歸途中又病了一次,她這身子也奇怪,在北地那麼苦的日子都扛了下來,等到了氣候正常的時候,反病了。但幾萬大軍等着,薛燼不可能爲她一人耽擱,於是這一路上江霜寒都是喝着藥半清醒着跟着行軍隊伍的。到了燕京城以後,薛燼讓池山帶着江霜寒去他府上,自己往宮中覆命去了。他們在北地滯留已久,京中情形多變,池山摸不準皇上這會兒是個什麼想法,也大抵明白了薛燼一個人進宮的意思,他沉默着點頭應了,心下卻是不安。池山帶着江霜寒是從大將軍府的側門進的,這大將軍府是皇上上下來以後去年才修繕完工的,皇上對薛燼這個大將軍是半點兒不馬虎,不僅賞了府邸財寶,就連宮中不少奇珍異草也往大將軍府送。北地的秋天是苦寒,大將軍府後院的秋天則是佳木蔥蘢,奇花爛漫。池山有心想要江霜寒看一看她瞧上的大將軍家世鼎盛,是以一路同她介紹哪一叢花是哪位達官顯貴送來的,哪一棵樹又是寵妃想要皇上都不給的。卻只見江霜寒眉眼淡淡,她連那些奇珍異草看都沒看一眼。池山給薛燼後院的奇花異草找了個理由,一定是江霜寒生病的緣故,她累着了。兩人到了庭院,遠遠便看見了管家,還有身後一排鶯鶯燕燕。池山這纔想起來這一茬,下意識就想轉頭跟江霜寒解釋有一句,又覺得好像沒什麼可解釋的。江霜寒冷着一雙眼看了一圈那些鶯鶯燕燕,真是有穿粉的有穿綠的,只不見一個人穿着稍微豔一點兒的紅色,看來薛燼是真的不喜歡紅色,她又垂下了眼眸。池山看了一眼站在行首的景姝,率先將江霜寒引到馮管家跟前:“管家,這是薛燼帶回來的人,您給安排安排。”馮管家早就聽說大將軍此行帶回來了一個美人兒,身份之類是一概不知道,只聽說是個絕色,結果這麼一瞧見,馮管家心中瞬間是驚疑不定:“有勞池公子。”池公子不死心,又看了一眼江霜寒,確定她是真的沒多大反應,他這次是真的迷惑了。他在方纔的一瞬間都想好了江霜寒要是哭天搶地他該如何,要是直接轉身離去又該如何,他其實江霜寒最有可能的……池山想起來在北地的時候,江霜寒手裏握着刀子的時候的一雙漆黑的眼。他特地往江霜寒身側站了站就是爲了方便攔着她。江霜寒真的只是掃了那一眼,別的便沒有了。池山介紹了馮管家,她就安安分分站在馮管家後頭等着他安置自己。池山不由得摸着下巴陷入了思索,他什麼時候也能尋得這樣一位賢妾,便是真的有福了。將江霜寒送到了以後池山也沒直接走,準備在這兒候着薛燼回來,也順帶問一問馮管家離開這些日子燕都情況如何。他在前廳候着幫江霜寒安排住處的馮管家,沒等來馮管家,先等來了景姝。景姝到了前廳徑直問他:“早聽說將軍身邊多了個侍候的人,往常見書信只知是個貌美的女子,不想今日一見,竟真是個傾城一般的容貌,難怪將軍留了她。”景姝“難怪”二字聽得池山眼皮跳了兩下。“只是不知道,這位姑娘來歷如何?”景姝終於問到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