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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燼眉毛皺了一下:“他活該!”池山來之前已經聽到了在廣玉樓的事情,知道大概是因爲那人碰了江霜寒,至於到底如何碰的,外頭傳的版本不同,但他拼拼湊湊的也知道了真相。“他嚇到了霜降。”薛燼聽江霜寒唱曲兒多了,下意識就叫出來這個名兒,看見池山呆愣的表情又多解釋了一句,“就是卿卿。”池山是挺啞然的,不是因爲這個名字,而是因爲薛燼話裏的“嚇”字,據他打聽來的消息,那人可是碰都沒碰到江霜寒,還被她拿着刀子將手掌刺了個對穿,恐怕以後那人的手都廢了。這是被嚇到了?薛燼想到方纔在房間時候江霜寒眼中無措彷徨的目光,方纔喝的酒也泛起了燥意,他只是讓那個人半年不準出門,已經算是便宜他的了。池山挺無語的,他以爲是自己打聽來的消息錯了,又多嘴問了一句:“怎麼嚇着了?”“他想用他那豬蹄子碰卿卿。”薛燼冷着臉道。行吧,他真是恨不得抽死自己這張多話的嘴。池山原本來這一趟還打算敬江霜寒一杯酒來着,想誇她幹得漂亮,現在看薛燼這副樣子,還是算了吧。“你今日這麼一折騰,只怕旁人心裏不服。”池山還是認真道,要只是在外頭鬧事傷了人倒也還好,可傷人的只是大將軍府沒有名分的一個戲子,薛燼護着也就罷了,還直接下令大人府上去了,這可不就是騎在人頭上不給人臉嗎?“那便由得他去告狀。”薛燼往椅背上一靠,懶散道,根本不把這當一回事兒。池山原本便是有一分擔心,這會兒也沒了,他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哎!我可太羨慕你了,我若是能跟你一樣似的撒野還沒人敢管可太快活了,到時候看我爹還說我什麼?”薛燼抬眼朝池山那邊看:“你在這兒拐彎抹角罵我呢?”“不是,我就是嘴上爽一爽,也就今天出門我爹他不會罵我,擱在往日,我連大門都出不了,憋屈啊!”池山說着,也往椅背上一靠,伸了個攔腰。薛燼將他的話從頭到尾聽了個全,沒當一回事兒,抬起酒罈往喉嚨灌,喝夠了才道:“這自由你可別羨慕,不好受。”說着,聲音低了點兒,“憋屈。”池山笑了一聲:“是憋屈,沒人敢動活着沒意思。”薛燼將他的打趣聽見了耳裏,也笑,比池山痛快。管家得了薛燼的令,倒沒真的自己去太僕府上,只尋了府上傳消息的下人帶着大將軍的口信去太僕府。只盼着太僕懂點事,這事要是不往外傳的話,也就是王家自己私底下的一道令。不過這位王大人顯然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大將軍府上的口信送過去之後,那太僕當場就捏碎了手中的玉杯盞,攥了一手的血,雖已勃然大怒,卻不敢對大將軍府的奴僕發火,最後是臉上硬擠出來了笑,撐着把將軍府派去的下人送走。去傳令的小廝機靈,傳完話沒直接走,在門口留了一會兒。說是他剛出府太僕便掀了桌子,沒一會兒便換了衣裳出門了,看樣子似乎是往皇宮的方向去了。管家聽了之後,愁容滿面地點了點頭,讓小廝下去了。這事也就他關心的,大將軍根本沒將這當做一回事兒。這些年薛燼做了許多混賬事,比這過分的還有,也美人敢管,但管家不行,他看着薛燼一步步朝邪路上走,他放不下心。薛燼這會兒還在前廳和池山喝酒呢。馮管家將這件事跟薛燼說了。果然,薛燼沒多大反應,說了聲知道了便揮了揮手讓他出去。原本有些擔心薛燼的池山這會兒也沒多大的反應了,他沒在薛燼的府上久留,喝完了酒就同他告辭:“行了,兄弟陪你這一會兒。”薛燼看着他嗤笑了一聲:“就你操的心最多。”“這不是擔心你嗎?”池山說着晃了晃腦袋,“不過擔心也沒什麼用,你該惹的事兒一件不落,就看明日那邊兒怎麼說了。”皇上那邊兒的動靜尚且不清楚,先有反應的是後宮,俞太妃傳了令過來,要薛燼帶着府上那個新來的戲子去皇宮。薛燼得了令便打算去,聽到太妃多要見一個人的時候也愣了下,不過沒多想,當即便應了下來。俞太妃早些年在太廟祈福,一年前纔回宮,在宮中一直是不問世事的狀態,如果要說有什麼關心的,也就是薛燼這個外甥了。薛燼從前做了錯事的時候,俞太妃也常將他叫到宮裏教訓,薛燼早習慣了。他這兩年已經被叫得少了,不是因爲他這兩年安分了多少,只是俞太妃越發不理世事了。 那女子同娘娘好生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