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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早沒有準備,這會兒着急忙慌地叫人去準備將軍喜歡的飯菜,又叫身邊的丫鬟去取將軍最喜歡的茶,然而她或許都不知道,眼前這位從來肆意妄爲的大將軍從來對茶水那種東西沒有多大興趣,他愛的只有烈酒。就在景姝千方百計找話題在薛燼面前獻殷勤的時候,便聽見薛燼沒多少感情的聲音:“是你給宮裏傳的信吧。”景姝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他用的是陳述句,根本都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薛燼沒在意她瞬間變了的臉色,接着道:“這樣的事情從前發生過,我沒提過,所以這一次的不知分寸,我也可以縱容你。”景姝臉色並沒有緩和多少,總歸是擠出來了一個笑:“大人這是在怪景姝嗎?”“不是,是提醒。”下人喜氣洋洋地送了茶點進來,還以爲大將軍終於記起來自家娘子的特殊地位,趕着來看她,心中得意得不行。作爲這府中在江霜寒那小蹄子來之前最得大將軍寵愛的娘子房中人,她們自認比旁處的下人都要矜貴一等。然而進來之後才發現屋內的氣氛不大對。看着外面拉下夜幕的天色,薛燼沒只說這一句就離開,反而是坐了下來,好像真的打算在景姝這裏用飯。同樣看着一片夜色,景姝卻莫名覺出了些秋風夜裏涼的蕭瑟之感,心情也沉了下來,好像一顆投入古井的石頭,越往下墜,心裏就越不安一分。分明薛燼只是說了這樣平常的一句話。儘管這話是薛燼從來不曾說過的,但它連威脅都算不上。景姝心裏打鼓。薛燼全然沒看到景姝的臉色,自若地夾着桌上的菜,時不時還品評兩句,可能是東院這邊的廚子的緣故,薛燼在自己的後院頭一次體會到了喫不慣的感覺。“我記得你當初進府是賢妃的命令?”薛燼用談論菜品的口氣道,手上的筷子還在碗中不停得戳着有些發焦的茄子。景姝手中的玉匙掉了下來,落在瓷碗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碗裏的湯幾乎濺出來沾在她的衣袖上。景姝慌張地收起手,顫着聲音道:“回大人,是妾自己求來的。”薛燼抬眼多看了她一眼,語氣又恢復了懶散的調子:“怕什麼?我不過隨口問問。”他抬手,將那塊兒被他戳得幾近四分五裂的焦茄送入了口中。夜裏,薛燼少見地留下了,不過這會兒的景姝已經不指望兩人能借着今天更進一步,她知道,薛燼既然這會兒說不怪她,那便真的在這件事情上放過了她。即便如此,也全是仗着趙扶卿的面子。這日薛燼到底沒有真正在西院睡下,他是後半夜從景姝院子裏離開的,繞了一圈,最後又回了正房裏歇下了。府裏不少人因爲夜裏的消息燈火亮着,好似是等着東西兩院還能出現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一般。江霜寒夜裏確實沒在房裏待住,丫鬟們見她用完飯便在桌前坐着,只以爲她是想着薛燼心情不好,於是不敢打擾。誰知沒一會兒,江霜寒便自己想通了,披了大氅就要出門。兩個丫鬟見狀一喜,當即便要帶路,江霜寒想了想,答允了:“雖說柴娘子的住處離這兒不遠,可還有好一段路要走,又是夜裏,我不一定找得到。”春娥面色一僵,明白過來江霜寒是確確實實不記掛大將軍的事情了。路還是要帶的,兩人也跟着出去了,認路還是她們熟悉些,況且今夜裏外頭還不知道有多少看熱鬧的人呢。江霜寒心裏想着事,沒注意出門的路上下人比尋常夜裏多了些,江霜寒的住處在西院最裏頭,往柴清漪那邊兒去同往東院那邊兒去的方向是一樣的,她走得急,沒一會兒便到了。柴清漪院子裏的人聽她來了,還吸了口氣,先開了門,過了一會兒江霜寒才見到了柴清漪。江霜寒身上帶着外頭的寒氣,進了屋子才發現柴清漪這邊兒已然窗門緊閉是打算睡下,她身上只隨意披了件外衣,眉頭一挑,不忘打趣她一句:“奇了,你該不是走錯了地方?”pao pao從冷風裏來,這會兒在屋裏燻得暖烘烘的,江霜寒臉上依舊冷白,卻是笑了一聲:“柴娘子消息靈通。”“這倒也不是,只是今晚的事兒傳得多了些,我便是不想聽見也聽見了。”柴清漪謙虛了一句。“府裏的消息這樣靈通,那宮裏的呢?”江霜寒隨口問了一句。柴清漪當場變了臉色,朝身邊的人看了一眼,見丫鬟們一併趕了出去,目光落到了江霜寒帶來的丫鬟身上,江霜寒朝兩人看了一眼,她們當即也出去了。房間只剩下柴清漪和江霜寒時,柴清漪才徹底變了臉色:“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