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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遠又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確認她確實沒事之後才放心。江霜寒沒在廣玉樓多待一會兒,跟曹文遠說完話就離開了。一直在回去的路上她都是恍惚的,她一直在回憶過去的事情,回憶和趙暄玉的相處,回憶和薛燼的相識。命運弄人,用來說她再恰當不過。薛燼回府的時候,聽說了江霜寒一早就回來的事情,又聽下人說她一回來就躺在牀上了,說是頭疼。他匆匆就往西院去了。江霜寒彼時已然剛從夢裏醒過來,夢裏一會兒是趙暄玉的臉,一會兒是薛燼的臉,到了最後,她有些分不清楚了。從夢中驚醒的時候,薛燼正好從外面進來,江霜寒猛地看到他還有些迷茫:“將軍?”“嗯。”薛燼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又道,“你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今日原沒打算練戲,只跟師傅說了一會兒話就回來了。”江霜寒一聽他說話,便清醒了過來。薛燼的聲線是偏冷硬的,聲音略低,像是邊關裏冷兵器的碰撞聲。“那師傅說你不好了?”薛燼覷着她的表情猜測,“也沒什麼要緊的,他一個老樂伶,哪裏知道如今新興樂曲的唱法,自然古板無味了些,我覺得你唱得甚好。”江霜寒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薛燼這是在安慰自己,她抬頭驚奇地看向薛燼:“多謝將軍。”“說這個做什麼?”薛燼將臉轉向一邊,生硬地換了話題,“我看見你放在案前的畫了。”“什麼?”江霜寒呆呆地看着他。薛燼少見她有這樣呆萌的時候,含笑看了她一會兒,才走到桌邊,將江霜寒小心翼翼藏在桌旁的一沓紙拿了出來,還挑了挑眉毛,示意江霜寒。這是他那日夜裏在江霜寒這兒處理公案的時候就看到了的,只是後來江霜寒睡着了,所以他纔沒當場問她。不過這會兒能見到她這副心虛了的表情,倒也是一樁趣事。他嘴角微微揚起,有一點兒抓到人馬腳之後的小得意。江霜寒鎮定地走到他的身邊,將那一堆畫接了過來:“將軍怎的亂翻別人東西。”“畫上的人是我,我有什麼不能看的?”薛燼勾着脣笑了,他忽的湊近江霜寒,在她耳邊低語,“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偷偷畫了這麼多我的畫像。”他火熱的氣息落在江霜寒的耳邊,兩人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薛燼不可能不知道耳朵對江霜寒來說很敏感,他這是故意的。江霜寒抬眼朝他看去,薛燼眼中浸了墨一般的漆黑,深井似的眼底醞釀着一場波瀾起伏,脣角微微上揚,若非是他的氣息落在了她的耳邊,她就真的以爲他只是如常看她。後來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薛燼能感覺到今日的江霜寒和往常不大一樣,她很熱情,和在北地的營帳第一次見到他那次一樣。他只將這歸結爲她今日心情不大好,需要他的安慰。將江霜寒折騰得眼淚都出來了以後,他抱着她到桌邊,草草尋了紙筆給她:“你既喜歡畫,我自要給你機會。”他抵着她的鼻尖,氣息直接她的,“我就在這兒讓你畫如何?阿降。”這樣本該尋常的一句話被他說得極爲色氣,江霜寒招架不住他。他順着她的眉眼往下,吻在她鼻樑的那顆痣上面,平靜的眼底掀起驚濤駭浪,將她淹沒。江霜寒第二日醒來,看到桌上放着的那副四不像全是墨點的畫,瞬間臉上燒得一陣紅。他非要留着這幅畫就罷了,還將其放在這樣顯眼的地方,分明就是用來提醒她昨日與他發生的事情的。江霜寒拿着那幅畫就要將其扔進火盆裏燃盡,可紅着臉看了一會兒,到底沒扔。“姑娘,藥來了。”秋姬端着湯藥進了房裏,正看到江霜寒的動作,笑着發問,“這畫大人早上也拿着看了好一會兒,還不叫旁人碰,非放在這兒,意在要給姑娘看,姑娘可看出有何玄妙之處了?”秋姬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她無心的話說得江霜寒臉頰泛紅,做了虧心事一般,將那幅畫迅速收到一邊,反按在桌上。江霜寒快速喝下了藥,將碗重新遞給秋姬。秋姬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了外面有聲音,正是剛從外面回來的薛燼,他身上沾着外頭的寒氣,大步走進來,江霜寒一時還未反應過來。他一進屋目光就往江霜寒的方向去,正好看見秋姬手上端着的藥碗,眉毛微皺:“喝的什麼藥?”秋姬看了江霜寒一眼,開口就要答,沒等出聲,便被江霜寒截住:“是前陣子太醫開的養身子的藥。”“那藥還沒完?”薛燼不疑有他,當時太醫是當着薛燼的面說過江霜寒身子底子不好的,也說了要給她開個方子養着,薛燼又看了一圈江霜寒的臉色,“難怪看着臉色這樣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