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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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綜藝叫《崽崽的友誼》,是何沈然幫陳景鋒爭取到的那一檔。許小舟走出會議室後越想越不對,下午訓練的時候也不受控制地一直在想這件事,想到喫晚飯,又想到回到出租房裏躺平下來。他終於沒忍住,拿出手機撥出了一串數字。男人可能剛好不在忙,接起來的很快,“怎麼了?”許小舟舔了舔嘴脣,“那個,前輩,我們公司莫名其妙把我塞進了一個綜藝,可能要做一期嘉賓。”“哪個綜藝?”“《崽崽的友誼》。”許小舟小心翼翼地說道。電話另一頭沉默了足足五秒,許小舟心裏打鼓,忍不住問道:“前輩,這個機會跟您有關係嗎?”“當然沒有。”陳景鋒的聲音和平時一樣,聽不出來什麼情緒,他頓了下,“我手頭還有別的事,沒急事先不說了。綜藝加油。”許小舟連忙哦了一聲,“那您忙。”掛斷電話,許小舟感覺自己頭更大了。本來就接近日落,他躺在牀上昏昏沉沉,一想到自己最近莫名其妙的際遇,就更是頭昏腦脹。陳景鋒在忙的話,估計今天晚上又要一隻貓無聊到長毛了。許小舟嘆口氣,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的黃昏,漸漸地合上了眼睛。這一次他的沉睡期彷彿格外短,好像眼睛剛閉上沒多久,意識就已經在喪喪身上甦醒。他打了個哈欠從貓爬架上站起來,咪了一聲。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伸出爪子,餘光裏突然出現了一個此時此刻本不應該在家的身影,陳景鋒大步走過來把他摟進懷裏,開心地說道:“喪喪!你主人要參加《崽崽的友誼》了!耶!”許小舟兩眼發懵。耶?耶什麼?作者有話要說:許小舟:這個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啊?——————————————————大家好久不見~大家下次週六晚八見!遊戲公司真,累死累活,每天晚上回到酒店都要十一點了_:3∠_以及我可能說晚了,祝高考的孩子們好運爆棚!!充分發揮!! (17)許小舟被摟了個貓臉無措,心說我還沒耶呢你先耶了起來,這個人寵共情也是很厲害了。他正琢磨着怎麼讓陳景鋒給自己鬆綁,男人已經小心翼翼地把他像放新娘子落地一樣放到了牀上,搓搓手感慨道:“你有沒有覺得你恩人這些年就是被水泡了引線的地雷,能量無限就是炸不出來?”許小舟扒了扒臉,我有。“你有沒有覺得我就是那根引線?”……“你主人炸了啊!你主人真的炸了!”你才炸了呢。牀上的小貓無語地撇撇嘴,扭頭捉起了自己的尾巴。大影帝的生活確實很緊張。許小舟親眼見着陳景鋒靜靜地神經錯亂了一會之後恢復正常工作,和經紀人一個電話打了一個半小時,推了二十多個片約,推的許小舟心臟從一顫一顫淌着血一樣的疼到最後都麻木了。他正心裏感慨着人和人的差別真的能比人和貓都大,突然聽陳景鋒說道:“我真的很想要,請務必幫我爭取。”許小舟一個吉貓打挺從牀上坐了起來,機警地豎起耳朵,什麼?想要什麼?“我知道難度很大,香港那邊有兩家資本在瞄,另一家流量也在盯,但是……”男人的聲音頓了頓,那種執着認真的語氣有點蘇的過分——“我拍了這麼多年戲了,這個角色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而且我認爲和我的形象也很搭配。只要能拍這個角色,我什麼都能推,帶資進組也可以接受。”驚了,大腕也有這麼卑微的時候?許小舟抬起爪子扒了扒自己的小腦瓜,瞪着眼睛使勁瞅着男人。“我最近找了各種熟識導演幫忙走動,但公司這邊還要再叮囑一下。參考白導這次的手筆,我並不奢望公司能實質性幫到我什麼,但最起碼,希望公司不要攪渾水,要是出資捧別人,那我以後真的就沒什麼再留在日天的意義了。”許小舟聽得一愣一愣,大佬說話就是不一樣,聽起來像是在謙虛不伸手向公司討幫忙,但其實是在警告公司段位不夠就算捧別人也捧不上去還要跟他生過節,太不划算了。這說話的哲學真的是讓人服的透透的。陳景鋒掛了電話,正皺着眉沉思,餘光裏卻彷彿有兩道異樣的視線。他一轉頭,發現自己的小貓正像個小大人似的坐在牀上,呆了吧唧地看着自己。男人一下子笑得很溫柔,走過來摸摸頭,“看什麼呢?”看大佬呀。大手在許小舟肚子上一下一下輕輕地撫摸着,許景鋒嘟囔道:“資本家永遠是無情的。日天幾個高層野心不要太大,覺得我實力巨星的人設立住了,最近開始動腦筋打造新流量了。”許小舟腦子一轉,猜到了陳景鋒說的是誰。日天是一個仗着身高就臉大的公司,給自己練習生的出道名額摳得令人髮指,每年卻花大價錢從外面挖人,這幾年外頭小作坊出來的幾個有潛力的新人全都被挖了進來,今天胡總監還扯什麼經紀和公關資源有限,純屬胡扯,挖人的時候可沒覺得公司資源有限。像許小舟這種傾盡積蓄花錢做練習生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是沒有跟公司談判的籌碼的,除了忍也就只能繼續忍。可是陳景鋒不一樣,他的羽翼已經豐滿到可以和公司制衡,有上談判桌的資本,能讓他忌憚的估計也就一個人。那個人叫常江,和許小舟同歲,比陳景鋒小了整整五歲。在這個圈子裏,年輕兩歲就已經是足以單方面鄙視的資本,更何況是五歲。常江在韓國受訓多年歸國,歸國後還沒來得及闖出姓名就空降日天,而後開啓瘋狂受捧模式,許小舟去年知道他,今年年初他的第一部 大男主戲就已經上了黃金八點檔,據說收視率一片躥紅。 男人突然嘆口氣,打斷了許小舟的沉思。“這個圈子裏就是後浪推前浪,我當年上升期的時候就想到會有被冷落的一天。那時候我覺得還遠着,到時候再煩心也不遲。一轉眼好幾年過去了,現在就得開始煩心了唄。”唔。心裏好像被什麼擰了一把,許小舟沒見過也不願意見陳景鋒低落。前輩應該永遠高高在上萬丈光芒,眼前這個一時間坐在牀上發呆的陳景鋒一定是假的。小貓想也沒想,拽着男人的袖子顫顫巍巍地一步一步爬上了男人的肩膀,而後默默打了個突。作爲一個人類的靈魂,其實還是有點恐高。“喂?”陳景鋒嚇了一跳,挺直背不敢動,怕一動肩膀上這傢伙就摔下來,他有點僵硬地說道:“你幹什麼?淘氣過了啊,你是一隻貓,又不是貓頭鷹,站在主人肩膀上幹什麼?”爲了安慰你啊你這個神經分裂的智障。許小舟規規矩矩地立正在男人肩膀上站穩,抬起小肉墊一下一下溫柔又用力地拍了拍男人的頭。陳景鋒懵住,懵了許久,喃喃道:“我被一隻貓摸頭了?”他正沉浸於那種說不清的心酸和溫暖無法自拔,突然感覺右邊肩膀上某個沉甸甸的屁股蹭了蹭,小貓開始焦慮地用爪子抓他的襯衫。陳景鋒有點困惑,他動了一下,肩膀上那股力驟然縮緊,某隻貓抓他衣服抓的要把他勒死了。陳景鋒一下子恍然大悟又有點哭笑不得,“喂,你不是下不來了吧?”“……”是啊,上山容易下山難,你沒聽說過嗎?男人無奈想笑,但照顧到小貓的面子還是努力憋着,他拍了拍旁邊的牀,“你跳吧寶寶,摔不壞你。貓不都不怕高嗎?你每天早上蹭蹭蹭往貓爬架上竄的時候那麼靈巧,怎麼天一黑就慫?”許小舟懶得和自己沒用的主人廢話,他心裏嘀咕着以後再也不做爬高安慰人這種傻事,眼一閉心一橫,從男人身上不那麼完美地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