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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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這半路上撿了個人回來,柳恣明着讓他照顧下這古代人,心裏也是希望他少摻和戰爭的事情,畢竟只是個小孩子而已。他甚至不想讓趙青玉見到血,見到未來必然會出現的屍骸。由於這孩子在城裏已經出了名,大部分的江銀人都對他有了印象,趙青玉只刷了個臉就帶着辛棄疾上了北城的城樓,指給他看遠處往來的車輛。十餘兩挖掘機和推土機已經就位,還有高吊車在陸續地往北城開。辛棄疾在這一刻才面露詫異,詢問這都是什麼東西。“哦,也沒什麼。”趙青玉輕描淡寫道:“我們打算花五天的時間再造個六米高的城牆。”辛棄疾以爲自己是耳朵出了問題。“六天?”趙青玉指向遠處由集裝箱堆起的高牆,隨意道:“看見那個了嗎?前天才開始堆的,真的有六米多高,麻雀都飛不過去喲。”年輕的書生看向遠處,把心裏的一萬個問題都強行按了下去。這些事情,也許在這個孩子的身上,都能得到解答。 長城距離金人攻城,大概還有五天。整個揚州城如同張開翅膀的長鷹,在東西各架起兩道長城直到山側,徹底的堵死了金人進出的可能。而後方的關卡也開始戒嚴,嚴禁任何無關的江銀居民往來於此。揚州破,則江銀破,所有人都共存亡。第一重關卡,是難以用人力和馬力去撼動的。柳恣他們並沒有見過這個時代的萬里長城,但高牆這麼粗暴的法子,當真是不用白不用。因爲相對而言,要付出的人力物力實在是太少了。古代若是想建個六米高的石牆,需要動用大量的苦力去運輸石料,而且全程除了借用水力車馬之外,別無他法。但多了現代化的設備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光是開幾輛起重機、叉車、吊車,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偌大的集裝箱堆積起來。整個過程幾乎如堆積木一樣——人們操縱着手杆,十匹馬都拉不動的重物就輕輕鬆鬆的被吊了起來。以至於許多揚州的原住民又悄悄的湊過來看熱鬧。郭棣忙了許多天,主要在折騰水師的事情。一共十幾輛水車已經都集結完畢,不僅要熟悉構成人員和操練陣型,更難的事情在於即時通訊裝置的學習和使用。郭棣就像許多反應略遲鈍的老爺爺一樣,雖然在大事——比方說戰爭部署、要事決斷方面沒有出過問題,但對智能手機的使用當真是一竅不通。當初因爲全城斷電斷網,一度謠傳未來都永遠沒有電了,導致街上到處都是被亂扔的手機。柳恣當時悄悄派人把這些全都收集了起來,現在充充電還能用。老爺子學了半天數字但是記不清,索性只學瞭如何使用語音助手,現在勉強能和參政院的人遠程聯繫了。下一步是要學會用平板來快速彙報軍情——感覺他老人家又得掉不少頭髮。不知是看管鬆散還是柳恣暗中授權,孫道夫全程都跟在他的身邊觀察各種細節,沒一個工作人員攔着。老孫同志本身對整個江銀鎮的人都懷有敵意和警惕,但一邊每天口頭上訓斥這些人“端貌詭異,傷風敗俗”,一邊又忍不住看郭棣又在學什麼新東西。越看越覺得稀奇。難怪郭知州守了三十年的揚州城,一夜之間說破就破啊。是他他也撐不下去。關於揚州被佔這事,孫道夫對郭棣一直心有埋怨,可瞭解到這遠程通訊裝置,見識過這些人操縱水龍和天火之後,完全啞口無言。又不能怪宋國不會這些玩意,又不能怪水龍神力驚人,讀書人也沒法帶着兵掀翻這臨國人,只能蹲角落裏生悶氣去。郭棣看在眼裏,笑着沒說話。兩人在消防所和軍部泡了數日,再去北城都是好幾天以後了,這一去就瞧見那數丈高牆屹立在外,鐵壁銅牆彷彿是以天地爲爐鼎連鑄而成一般,驚詫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郭棣騎着馬任由孫道夫在那懵着,自己順着鐵牆跑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盡頭。他是見過長城的老將,自己也幹過類似的事情。畢竟這揚州修了三十年的城,那可是自己抓了一堆人強行建起來的啊。正在端詳之際,懷裏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柳恣站在遠處的瞭望塔上,笑着道:“這長城如何?”郭棣不知道他在遠處看着自己,只下馬站定,伸手拍了拍那紋絲不動的高牆:“這幾天就造了這麼高的牆?”“這牆上不能走人,有些地方是壓縮的建築垃圾填裝的。”柳恣笑道:“我倒是好奇金國人如何破了這鐵壁。”郭棣心想自己修了三十年還不如人家這六天折騰出來的東西,心裏感慨良多,又聽見那柳恣開口道:“還請上塔一敘,想給你看幾樣東西。”老頭髮呆之際,聽見了遠處清亮明越的一聲呼哨。待他終於上塔之後,纔看見了整個北城的全貌。柳恣改了錢凡的計劃,在南城和夾城之際建了一道鐵幕,連向遠處的山脈。夾城以北的空地已經清場戒嚴,地雷已經安排好了位置,只要他們的騎兵過來,會直接被炸上天。而挺過數輪轟炸過後,還要想法子解決這六米多高的鋼鐵之牆。除非他們那邊也有炸藥工匠,否則完全沒有可能。“郭先生,看這個。”柳恣示意他看看那亮黃色的吊車,手中啓動了對講機:“a13次實驗,啓動。”伴隨着他的一聲令下,那吊車直接左右扭動,吊鉤上的箱子瞬間隨着大幅度的動作飛了出去。由於那箱子是敞口的,裏頭的幾百根鋼筋同時飛了出去,如萬箭齊發般以極強的力度飛向預定的無人區!“這些鋼筋回頭拔出來還能重複利用,”柳恣煞有其事道:“我覺得這法子真不錯。”郭棣大概是震驚了太多次,這個時候心裏都沒什麼波瀾了。哪怕明天這柳恣騎着鳳凰帶着他去天上溜一圈,估計也不算什麼稀奇的東西。下面已經開始出現稀疏的人,是過來記錄相關數據和破壞程度的。“我本來想讓吊車甩大型物件到地上,但是如果操作失誤的話會傷到自己人,”柳恣看着控制檯上陸續湧現的數據,繼續道:“郭將軍覺得這樣如何?”郭棣呆了一會兒,非常現代化的開始鼓掌。錢凡那邊已經在襄陽以南的地方開始施工了,由於老趙批了好幾封摺子外加派了兩個高官跟過去,一路全是綠燈,幾乎幹嘛都異常順利。這可是在華國無法想象的。由於信息社會里監督機制健全,基本上官員幹部都是老老實實走程序守規矩,不存在你官大就可以爲所欲爲的情況。但是目前來看,抱歉,官大就是可以爲所欲爲。錢凡發現那些守關的人在看見那幾個文官的官服時,連盤查這車隊上有什麼東西都不敢,全程堆着笑送他們通行。同樣的,襄陽那邊的守將按道理也該算副國級的高官,對他們要建信號塔聯通信號這事也不敢過問,甚至連半分追問都沒有。那幾個文官領了皇帝的旨意,全程說一不二,錢凡提啥要求都能滿足。唯一讓錢局長非常不習慣的,就是喫飯的鋪場以及各種奇怪的示好。由於出門前,柳恣跟他交代過,除了太過分的禮節以外,別的事情都隨和點就是,所以錢局長一路老老實實喫了大概十幾頓軟腳洗塵宴。哪怕現在是戰爭年代,哪怕路邊隨處可見流民與災民,各城各鎮的大小官員還是會搶着接待他們這些貴客,再破落的小城也能擺出十幾樣山珍野味出來,還有明顯不產自於此的時令水果和蔬菜。錢凡心想這些人難道是不知道要打仗了嗎,怎麼還喫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