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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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是半夜出沒,就不怕出事麼?”“梨子的槍法……嗯……”柳恣眯起眼睛道:“江銀城可沒人敢招惹她。”現在估計揚州城的人也不敢了。“其他人,也有這些不爲人知的一面嗎。”辛棄疾詫異道:“我當初在參政院裏待著的時候,覺得各個臉上都寫着生人勿近,每個人工作的時候都很嚴肅。”“錢凡夠嚴肅了吧。”柳恣眨眨眼道:“你知道,他在江銀城裏,還有個什麼身份嗎?” 狸奴“錢將軍?”錢凡雖然私下裏跟他們有說有笑,還偶爾蹦兩個葷段子出來,但是在公開演武的時候,就如同戰神一樣。辛棄疾本來就是習武之人,對這方面的事情也會格外留心一些。臨國的士兵不穿鎧甲,也不會弄各種鐵飾銅飾、披風高帽之類的東西來撞氣勢。在錢凡以將軍的身份出席會議,又或者帶兵演練的時候,穿的大多是制服和迷彩衣。而那個時候,他就跟柳恣一樣換了一副嚴肅又冷淡的神情,連下屬過來彙報事情都會忍不住放低聲音和姿態。厲部長是搞城市設計和建築的……平時的愛好是堆沙雕做建築模型,好像沒有什麼問題。那錢局長閒暇時間裏……難道是去練槍法,打拳擊?柳恣知道他不認識附近街道的佈置,只自己操控着搖桿往外走。辛棄疾跟在旁邊,一邊觀察着各種新鮮的事物,一邊留神別讓什麼人撞着他了。兩個人出了公園左拐,過了一個街區就到了商業街,由於週末的緣故,這裏人流量較大,辛棄疾下意識地扶住了輪椅,小聲詢問道:“我推您?”“快到了。”柳恣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招牌道:“看到那個咖啡館了嗎?”辛棄疾愣了下,在長街兩側一串的霓虹燈裏找着他所說的東西。“就是那個——布偶貓模樣的招牌,看到了嗎?”“哦哦,那裏嗎?”辛棄疾調整了方向,把他推了過去。剛剛走到櫥窗旁邊,他就怔住了:“狸奴?”“哈,喜歡貓嗎。”柳恣隔着玻璃逗了逗窗戶另一邊還在專心舔肉球的暹羅貓,揮手示意道:“走吧,請你喫冰淇淋。”門口的接待員顯然是新來的,見到柳恣了還一臉禮貌地問道:“先生請問有預約嗎?今天也是限流接待,沒有預約的話恐怕要等一個小時呢。”遠處櫃檯裏點賬的老闆一見輪椅上坐着的是柳恣,直接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臉上笑得跟花兒一樣:“柳先生好久沒來了呀,今天去二樓坐坐?”他意識到輪椅後頭還站着個新面孔,好奇道:“這位是?”“我管家,第一次來。”柳恣懶洋洋道:“一份芒果千層一份榴蓮千層,兩份繽紛八果芭菲,配華夫餅和榛仁,不要草莓碎——那個味道太膩了。”辛棄疾並沒有在聽他點的下午茶內容,而是下意識地在打量着整個寬闊明亮的咖啡廳一層。貓——好多,好多奇奇怪怪的貓。整個咖啡廳走的是開闊簡約的後現代裝潢風格,不僅配色簡單時尚,各處的沙發和坐墊都用的是好料子。然而最寶貴的,不是這咖啡和蛋糕做的如何,而是合計二十種三十五隻不同花色不同性格的貓。他們在接待員的引導下上了二樓,找了個能曬得到太陽的環形沙發坐了下來。旁邊一隻暹羅貓懶洋洋地抬眸看了他們兩一眼,繼續自顧自地癱着肚皮睡覺。“爲什麼……這裏有這麼多的貓?”辛棄疾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這些貓,都是這個咖啡廳的主人養的?”“嗯,錢凡是背後的老闆,經常帶自己的副手或者朋友過來擼貓聊天。”柳恣嘆了口氣道:“可惜這嚴禁抽菸,說是怕對貓不好。”自己一包接着一包的抽都不怕出事,這時候倒是心疼起貓來了。“可是……爲什麼會養這麼多隻?”辛棄疾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喝咖啡的時候,它們可能會過來打滾搗亂,讓人不能安靜思考啊。”錢凡本身見過太多的生死,一個人又是獨身主義,難免會孤獨。他的記憶與睡夢裏,有雪山與大漠,有槍聲與骸骨,難免需要柔軟的小毛團予以一點點的溫暖與安慰。“貓咪咖啡廳的重點就是貓啊。”柳恣詫異地看向他,隨手玩着逗貓棒勾引着另一隻安哥拉過來:“人們很多人都沒空真正養貓,就閒暇的時候過來親近一二,不是很放鬆而且很方便麼?”還沒等辛棄疾再問什麼,一隻布偶貓就循着他身上草葉的氣味躥了過來,大大方方的徑直窩在了他懷裏。這貓——生的好漂亮!宋國雖然有烏雲踏雪,有墨玉垂珠,還有金絲虎或者霄飛練,但生成這些模樣的貓,當真是第一次見!無論是毛色、花紋,還是眼睛的樣子,都和他見過的完全不同。“好好看……”辛棄疾下意識地幫它撓着下巴,聽着那布偶貓的呼嚕聲道:“錢將軍雖然看起來硬朗粗獷,可心裏卻也有如此溫柔細膩的一面。”“可不是,他把這些小崽子們當寶貝似的好喫好喝的供着,”柳恣摸了摸那布偶貓的尾巴尖,認真道:“我上次不小心踩到了一隻貓的尾巴尖,他直接跟我冷戰了一個星期——最後我買了一打貓罐頭跟那個主子道歉,他才肯跟我說話!”怎麼聽起來跟個臭脾氣的孩子似的?辛棄疾忍不住笑了起來,打量着這一廳或坐或癱着的小精靈,也認真道:“我們那邊,接貓回家是很鄭重的事情。”“如果是接主人的貓回去,要送主人一袋鹽。”“如果接的是野貓所生的小崽,要穿一串的小魚,給母貓送去,才能把小貓抱走。”柳恣接了服務員端來的芭菲,一邊舀着水果聽着他絮絮的說着這些,一邊打量着屋子裏的貓:“你想養麼?”“誒?”辛棄疾愣了下:“這……這不是錢將軍的貓嗎?”“他兒子太多照顧不過來,還總是擔心哪隻被人薅禿了,”柳恣打量着附近的貓兒們,語氣帶着微微的笑意:“我以前沒時間伺候,當然不肯幹——但你要是喜歡,我們就抱一隻回去吧。”他這話的意思,完全是把辛棄疾當成了平等的室友,在詢問他的意思。這在臨國人眼中沒有什麼,可對於尊卑嚴明的宋國而言,早已經是非常奇異的問話了。“可是——可是我沒有準備魚乾和鹽啊。”辛棄疾話說了一半,又意識到這不是在臨安,認真道:“這邊的規矩是什麼?”“二老闆和我是老朋友了,想抱就直接抱一隻投緣的回去,”柳恣見剛纔櫥窗裏的那隻暹羅已經跑到二樓來蹭他小腿,笑着把那小暹羅抱到了懷裏:“挖煤工喜歡麼?”這小貓的臉上正中間都烏沉沉的,可明藍色的眼睛裏又透着機靈。挖煤工這個詞實在是頗爲形象,四爪耳朵還有臉都是深色,真跟剛刨了回煤堆一樣。“這種貓啊,生下來就都是這個樣子,但有的越長臉越黑,有的顏色會慢慢變淡。”柳恣其實就是自己一直懶得鏟屎也不好意思麻煩保姆,今兒過來玩反而動了心思:“喜歡麼?”辛棄疾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只感覺有些荒謬。如果宋國人知道他在所謂的‘週末’沒有溫習功課,反而和柳元首在茶館裏逗貓閒聊,恐怕沒等皇上皺眉,一羣人就能寫各種摺子恨不得撕了他。“那抱回去?”柳恣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小傢伙才半歲大,又親近咱們兩個,起個名兒帶回去養着?”“好啊。”辛棄疾想了想道:“叫墨墨吧。”柳恣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湊過去吧唧親了口小傢伙的腦門,認真道:“照顧他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