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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也知道我是你娘!你哪有一點是我女兒的樣子。做就做了,如今卻爲了一個男人就要死要活。”謝相恨鐵不成鋼地罵道。若是真珍愛故夫,何必拋夫回來?若不然,何必聽到故夫死訊痛不欲生?謝相感覺自己老了,半點也不懂得這些小兒女的心思了。謝翾苦笑不已,嘴裏發出無意義的呢喃聲。是不是在母輩眼裏,死了一個心上之人,不過等閒,可她的心是肉長的,會痛,會愧疚。郗家表哥,難道不是自己害死的?謝翾想到此處,仍不住笑了起來,然而笑聲中充滿了沉痛和癲狂。謝相看謝翾仍是一副癲狂的模樣,又說:“安康公主已經同意了這一樁婚事,皇室讓了欽天監看了日子,下月初九就是良辰吉日了。你要是再不清醒過來,若是讓安康公主有半點不滿意的地方,看謝氏怎麼向皇家交代。”“您不會沒和朝廷稟告郗家表哥的事吧?”若是不稟,那是欺君。若是稟告了,安康公主怎麼會一句話沒有就同意了,自己這張臉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我已向皇帝秉明一切。”謝相併不是那麼不知事的人,知道在在這種事情上不能欺君。謝翾不能明白的,她卻能想明白。皇室何嘗是想給公主招一個好兒媳?更重要的是與謝氏的聯姻,給一個公主來拉攏謝氏,丞相的獨女當然是最好的人選。至於這個丞相的女人人品如何,有沒有休過夫,公主滿不滿意,哪裏是做決定的人考慮的事情?“這樣,公主也能瞧上我嗎?”謝翾自嘲地笑,端坐起來,拿了几案上準備的溼毛巾敷面,略齊整齊整頭髮,在轉過身來看,迥然一個玉面娘子了,除了身上穿的衣裳略有些凌亂,卻顯出魏晉放浪形骸的氣度來。最要緊的是那雙眼睛,似笑不笑,不復從前。謝相看罷點頭滿意讚道:“這纔是我的女兒。”不會被心愛之人的死亡打倒。到了大婚的那一日,皇家特意將安康公主和安平公主選在同一日大婚。謝翾身着大紅色喜袍,騎白馬,與崔思同一打扮等待宮門前。兩位公主坐花轎從宮內出發,由各自的駙馬迎親到駙馬府去。謝翾看着同自己一樣殊無笑意的崔思,明白過來:原來這人和自己一樣,對尚公主毫無興趣,卻迫於無奈,不得不迎一尊菩薩進門。看來兩位公主的婚後生活,不會相差太多。洞房花燭時,謝翾揭開新郎的蓋頭,看着安康公主人比花嬌的面龐,含羞帶怯的神態和滿意的神色,突然明白過來:這位公主恐怕還不知道她休夫的惡行。謝翾隱隱察覺:這一次的婚姻恐怕不會太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萬曆十一年殿試題:朕聞治本於道,道本於德,古今論治者必折衷於孔子。孔子告魯君,爲政在九經,而歸本於三達德。至宋臣司馬光言,人君大德有三,曰仁曰明曰武。果與孔子合歟?光歷事三朝,三以其言獻,自謂至精至要矣!然朕觀古記可異焉!曰其仁如天,其智如神,曰明物察倫,由仁義行。曰其仁可親,其言可信,皆未及武也獨自商以下有天賜勇名執競維烈之稱,豈至后王始尚武歟?近世偉略隆基之主,或寬仁愛人,知人善任,或明明朝謨,赳赳雄斷,或跡比湯武,治幾成康,或仁孝友愛,聰明豁達,則洵美矣!而三德未純,然亦足以肇造洪緒,何也?其守成纘業者,似又弗如。或以仁稱如漢文帝、宋仁宗,以明稱如漢明帝、唐明皇,以武稱漢武帝、唐武宗,獨具一德而又增光宗佑,何也?彼所謂兼三者,則治闕一則衰,二則危,毋亦責人太備歟?又有疏六戒者,曰戒太察,戒無斷。陳九弊者,曰眩聰明,勵威強。上六事者,曰不喜兵刑,不用智數。其於三德,果有當否歟?朕乘乾御極十有一年,於茲夕惕晨興,永懷至理。然紀綱飭而吏滋玩,田野墾而民滋困,學校肅而士滋偷,邊鄙寧而兵滋譁,督捕嚴而盜滋起,厥咎安在?豈朕仁未溥歟,明或弊歟,當機而少斷歟?夫一切繩天下以三尺則害仁,然專務尚德緩刑,恐非仁而流於姑息。一切納污藏疾則害明,然專務發奸擿伏,恐非明而傷於煩苛。一切寬柔因任則害武,然專務用威克愛,恐非武而病於亢暴。是用詔所司,進多士,詳延於廷,諏以此道。諸生得不勉思而茂明之?其爲朕闡典謨之旨,推帝王之憲,稽當世之務,悉陳勿諱。朕眷茲洽聞,將裁覽而採行焉!☆、告白安平公主還有幾日便要結婚了,所以沈青禾和楚玉便搬出了朝陽殿,照理他們是可以出宮回家的,但皇女選夫的日子快到了,所以沈青禾和楚玉搬進了儲秀宮。沈青禾來到儲秀宮後才知道,他近幾日把心思都放在了安平公主和武容的身上了,盡然不知道各家官員已經往宮裏送來了這麼多適齡兒郎了。好在儲秀宮的嬤嬤與沈青禾和楚玉早就認識的,所以他們兩個得到了一角安靜的地方,又因他們兩個人早前是公主的伴讀,所以宮裏的規矩是不用在學了,而且儲秀宮裏的姑姑們還百般的照顧兩個人。沈青禾看着默默的在屋子裏看書的楚玉,這段日子,他與自己相處更是冷漠了,沈青禾不知道是不是宮裏傳言他們兩個是太女君的人選,所以楚玉在一直避着他。“如果,有可能我是想出宮的。”沈青禾倚在楚玉的屋門上看着楚玉,他實在不想因爲此事,兩個人之間生了間隙。楚玉依然低垂着頭,似乎在看他膝上的書,又似乎在發呆。過了好一會,他才幽幽的抬起頭看着沈青禾,“你是找死嗎?”沈青禾愣住了,楚玉從來不這樣講話的,這不像他的爲人啊。“你以爲太女能放過你,我勸你消停點。”楚玉在宮裏的這些年,把凡塵俗世早已拋在身後,他最終的願望是可以青燈伴古佛。可是,這是奢念。就像沈青禾,楚玉看着近幾日神采飛揚的沈青禾,一個人一旦動了凡心是掩藏不住的。楚玉一直以爲沈青禾爲之動心的人是崔思,可是公主即將大婚,沈青禾並沒有萎靡不振,那就剩下一個人可猜了。沈青禾被楚玉說中了心中的擔憂,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看着楚玉合上了手裏的《心經》,他才又問道:“你呢,你想去哪?”楚玉開始看經書,已經有兩年的光景了,沈青禾每每看到他一副不問世事的樣子,心裏總是擔心楚玉真的要出家的。“還能去哪呢。”楚玉想到母親前幾日的書信,說皇后娘娘打算把沈青禾和他一併嫁給太女,母親讓他好好表現,爭取坐上太女君的位置。“那我們就要認命嗎?”沈青禾突然激動了起來,難道都不爭取一下嘛,不爭取,怎知命運是怎麼安排的呢。沈青禾想到這裏,拔腿就從楚玉的房裏跑了出去,他一路跑到了武容在宮裏歇腳的地方,只是到了那裏,看見了那個人,他突然又慫了。沈青禾慢慢的踱步走到武容的身邊,見武容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沈青禾便安靜的坐在了她的身邊。“你來了,怎麼也不說話,就這樣安靜的坐着。”武容是聞到身邊傳來一股香甜的氣息,她才轉過頭去看,卻是沈青禾安靜的坐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看着天空發呆。“你在想什麼?”沈青禾依然看着藍藍的天空,今日天上一片雲彩都沒有,她是在看什麼?“在想過幾日,就是姐姐的大婚了,時間真快啊。”武容的目光帶着試探,她觀察着沈青禾的面部神情的變化,她希望她這樣的暗示,他能聽的明白,不要在陷進這個漩渦裏了。沈青禾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武容,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他心虛的低下了頭,關於崔思的婚事,他有事情瞞着武容的,他曾發過誓言不對任何人講的,況且這件事情關係着很多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