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沈青禾出宮的事情定下來後,素以就不在見他了。沈青禾知道素以是生他的氣,素以在他身邊三年,親手教導他在後宮的爲人處世,這是所有進宮來的伴讀都沒有受到過的關照,素以在他身上抱着什麼樣的期許,沈青禾一直都很清楚。他也一直很聽素以的話,如果沒有碰到武容,他會嫁給太女,到時候他會帶着素以一起走的。素以的家人犯了過錯,他和平常的宮人不一樣,他一生都不能脫離後宮。但素以很要強,他硬是自己在後宮闖出了一片天地,可惜他最後的一票壓在了他沈青禾的身上,而他卻脫離了正常的軌道,讓素以的願望落空了。素以恨他不見他,沈青禾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臨走的時候,沈青禾把素以託付給了楚玉,素以跟着楚玉走,他也會實現他出人頭地的願望。沈青禾和嬤嬤道別後,他登上了馬車,他最後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宮,他看見太女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皇城裏看着他,她們兩個人近在咫尺,卻被一道宮門給隔開了。“沈青禾!”沈青禾愧疚的看着宮裏面的太女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雀躍的喊他的名字。他淚眼模糊的轉過頭去,卻是身後一個女子騎在高頭大馬上朝他咧嘴笑。“我是來接你的。”武容騎在馬背上,她歡快的朝沈青禾揮着手。☆、提親崔思和安平公主大婚前一日,安平公主惴惴不安,想着即使冒着得罪母皇的風險,也要放手一搏,不然,必將抱憾終身。自從定下崔思爲安平公主的駙馬之後,安平公主一直沒有表態,他對這一門親事保持沉默,也間接表達了他對這一門婚事的不滿意。他倒不是對崔思有什麼不滿,而是另有所愛罷了。雖然兩人算是在襁褓之間便訂立了婚事,可是,這些年一直在宮中對安平公主關懷備至的,不是崔思,而是薛太醫薛仁。崔思雖然也算在長在京城,但是畢竟是外女,平常很難見到後宮內眷,特別是尚未出閣的公主。薛太醫卻不同,她常來往宮中請平安脈,對安平公主關懷備至,自然比崔思得公主歡心。我朝婚姻嫁娶之事,由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婚姻者本人沒有什麼大的干係。安平公主對婚事再怎麼不滿意,可是皇帝已經同意了,直到準備婚禮的前一天晚上,再指望皇帝回心轉意,恐怕沒什麼勝算。安平公主知道如此,可是即便這樣,難道自己便不能表達心意?古語有言:“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又有傳聞,夏桀之時,殘暴兇惡,有自比太陽的狂言,百姓道路以目,敢於“時日曷喪,吾及汝偕亡”。安平公主自想,皇帝是他的生母,親近遠甚夏桀與百姓,我朝陛下又遠不及□□的夏桀。時人面對夏桀的□□尚且有勇氣道路以目,沒道理自己面對母親安排的婚事,到連一句“不願意”都不敢說。安平公主便是抱着這樣的決心,前來御書房求見皇帝。皇帝此時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見到安平公主前來請安,笑着問:“怎麼皇兒明日出嫁,今日睡不着?”皇帝年方半百,保養得宜,只是畢竟日理萬機,面露疲態。她又是個勤政的,每日批閱奏章不休。只是對着自己心愛的兒子,便如平常人家母親一樣和藹可親。將硃筆放下,對着安平公主笑。皇帝想:明日出嫁,新嫁郎從此要離開自幼成長的宮廷成爲人夫,想必有些不安,自己可要好好安慰他,免他驚慌。安平公主安安靜靜跪下來行了個平常祭天才用到的大禮,皇帝見他有話要說的樣子,慈愛地問:“怎麼了?”怕傷了兒子的情面,遣退了身邊服侍的人。安平公主在深宮十幾年,深知皇帝的爲人處事,若是曲折委婉,他母親九曲迴腸,便有本事裝作聽不懂,不如直截了當,於是開門見山地說:“兒臣請母皇取消明天的婚禮。”皇帝一愣,仍舊笑着問:“快起來,怎麼了?可是對駙馬有什麼不滿,說給母皇聽聽,定然叫她悔改。”如今安平公主和崔思還沒有大婚,皇帝已經稱崔思爲駙馬,可見對崔思的喜愛。安平深深地跪在地上,低着頭不改前衷,說:“兒臣請母皇取消明天的婚禮。”“胡鬧!明日朕將你指給崔思,朝廷早已知道,京城百姓知道,天下人都知道了,天子一言九鼎,怎可更改?”皇帝根本想不到安平公主平日裏最是懂事聽話,竟然對自己挑選的兒媳不滿意,着惱地說,“你尚未出生,崔思還在長公主肚子的時候,朕便許諾過,定然給崔家一個公主,如今皇后只你一個兒子,你不嫁崔思,誰嫁?”安平公主抬起頭,眼淚漣漣地問:“難道母皇忍心爲了別人的目光,拉攏臣子和十多年前隨口說的幾句話便枉送兒子一生的幸福嗎?”“什麼叫做枉送,崔思是長公主的女兒,出身名門世家,才貌雙全,哪裏配不上你?”皇帝已經不高興了。安平公主若是婚前焦慮,皇帝很願意許諾官位賞賜教他安心,但安平公主此刻是不滿意她的決定,皇帝便沒有耐心和他折騰。若不是安平公主一向是她喜愛的兒子,此刻便打了出去,哪裏會耐心和他解釋?安平公主悠悠地說:“自然是配得上,只是配不配得上,又有什麼關係,母皇只是要拿兒子換長公主、崔家開心,讓朝臣滿意。”“不可理喻!”皇帝見安平公主說出了自己的心思,不禁惱羞成怒。安平公主陳懇地說:“母皇,你現在宣佈取消婚禮,不然,我便要在長安城鬧出事來。”“胡鬧!混賬!”皇帝怒喝道。兩人對視,安平公主別過臉去,聽見皇帝說,“兒子和兒子就是不一樣。我告訴你,你要是鬧事,我就是皇帝;你要是聽話,我還是母親。”皇帝用手指着安平公主半威脅半恐嚇。“你不取消婚禮,我就要鬧!”安平公主站起來,面色看起來傷心欲絕,問,“母皇,難道你就不講一點兒女情面嗎?你總是這樣,對皇女姐姐是這樣,太女姐姐病了,你讓她監國;四姐姐對鱸魚過敏,你每次設宴都有鱸魚;隱姐姐在宮裏受人欺負,差點被餓死了,你不知道。對我們也是這樣。將我指給崔思,是討好長公主,討好崔家;對安康就更過分了,謝狀元她何德何能,是個求富貴的小人,爲了娶安康弟弟,休了前頭的結髮夫郎,她夫郎都自殺了。可是你爲了安康不鬧事,什麼都瞞着安康,不就是爲了拉攏丞相家?虧安康到現在還高高興興的,”安平公主帶着哭腔,說到傷心處,聲音尖銳,像是下一刻便要破聲了。“你的心是偏的,你就喜歡老三,老三有什麼好,她就會寫寫字罷了。”皇帝被安平公主的一番話氣得說不出來,手指着安平公主顫抖,劇烈的咳嗽起來,宮女見皇帝咳嗽,連忙上前,被皇帝以一個手勢制止了。安平公主見皇帝毫不主意,知道自己這番話什麼作用也沒有起到,甩了甩袖子,絕望負氣地走了。明日即是崔思與安平公主的大婚了,夜裏武容擔心婚禮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打算來問問崔思有什麼是她可以幫忙的。來到崔思的房間,發現崔思竟然沒有休息,也沒有在準備,而是焦慮不安。武容聽聞有人在婚禮前夕焦慮,不知所以,恐怕崔思也是如此,有意開解,便笑道:“莫非姐姐是爲洞房之事發愁?早知道家裏安排通房小侍,姐姐就該接受了,也不至於此刻愁成這樣。”“胡說!”崔思見武容胡攪蠻纏,面露不虞之色,喝道。眉目緊鎖,顯然仍舊煩心不已。“哦?那你愁什麼?”武容也知道不會是爲了牀笫之事,又問。原來依照我朝的規矩,家中的女孩成年之前,富貴人家都會爲女兒準備通房小侍,一個是爲了讓女兒體會陰陽調和之道,不耽於□□;另一個也是爲了讓新娘子在新婚洞房之夜有經驗,不至於不知所措。女子□□甚於男子,這樣的規矩,沒有幾個不笑納的。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崔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