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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貴君面色煞白,他沒有想到張太醫會如此說,他屈膝往前走了幾步,哭道:“皇上明鑑,不是臣侍做的啊,是張太醫胡說的啊,臣侍沒有做過的啊,當日張太醫可是當着皇后和熙貴君的面,說這佛沒有問題的啊,臣侍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要挾她啊,她可是熙貴君推薦給皇帝的啊。”皇帝憤怒厭惡的看着德貴君一眼:“朕瞧着你最近本事是不小啊,證據都擺在這裏了,還敢抵賴!”德貴君被皇上此刻的眼神嚇的癱軟在地上,恐此時皇帝是想要他的命啊,他不得不再一次爲自己暫時留下生機,傷心欲絕的道:“皇上,您想一想當年安樂公主夭折時,臣侍的心痛,臣侍怎麼可能叫葉貴人也嘗一嘗臣侍當年的痛呢!”聞得此言皇帝本來厭惡的神情一軟,她眼裏劃過一絲的愧疚,傷痛和憐惜。良久她纔開口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也是有過喪子之痛的人,怎麼今日能忍心這樣對待葉貴人……”皇帝忍痛哀傷道:“當日的話,朕自然記得,但也不能容忍你今日的蛇蠍心腸……”,她頓了一下還心軟的對着皇后道:“廢德貴君的封號,去協理六宮之勸降爲答應,遷去冷宮,非詔不得再見。”皇后略遲疑道:“皇上,是不是……”皇帝疲倦的擺了擺手:“不要再說了。”皇后看了一眼失了神的德貴君,心想好歹命是先保住了,他看向牀上的葉貴人勸道:“你好日養着,自己的身子重要,你還年輕。”葉嘉看着衆人就這樣都退了出去,他沒有想到證據確着,卻還是叫德貴君安然無恙。他淚流不止的看着皇帝:“皇上,臣侍的孩子就這樣白白的死了,他……”皇帝抱住葉嘉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她自然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德貴君還不能死,她嘆息了一聲,打斷了葉嘉的話:“四皇女還在那放着呢,你聽話一些,朕已經很累了啊。”葉嘉冷笑着安靜的待在皇帝的懷裏,皇帝此刻的疲憊傷感,他自然也感覺到了,他又能在說什麼呢,誰叫人家有個女兒擺在那裏呢,他一個小小的貴人又算得了什麼呢。可他不會讓事情就這樣過去的,他一定會親手出掉害他孩子的人。“臣侍聽話,臣侍今日已經很滿足了,有皇上在,臣侍就不怕了。”葉嘉緊緊的回抱住皇帝,他嘴裏雖然說着乖巧的話,但心裏卻在算計着最狠毒的計謀。 作者有話要說:奪嫡這裏,一開始的時候,太女還沒有死呢。熙貴君是三皇女,姚巳的爹,德貴君是四皇女姚臻的爹,皇后是太女的爹。葉嘉這裏流產的事情,皇后,熙貴君也有份,下回解釋。☆、同車清晨,姚臻派人去找顧昔,讓他準備準備,說是要出一趟門。姚臻也沒說要去哪裏,做什麼,顧昔便是有心準備,也不知道準備什麼呀。顧昔正在苦惱中,不一會兒,馬車就備好了。顧昔只得收拾收拾衣裳,上了馬車,發現:原來姚臻也在同一輛馬車內。這不符合規矩吧?顧昔遲疑着想,沒道理尊貴的楚王殿下要和自己一個小侍坐同一輛馬車,聖人不是說,君子與男子奸逆妖孽同車,而不是與賢德的茂才同車,是大忌。若是古板的老臣知道了,少不得要諫言一番。姚臻可不是糊塗的人,不知此舉是爲何。顧昔心中疑惑,見姚臻閉目養神的樣子,也不敢問,只得順從地保持沉默。過了一會兒,禁不住笑出聲來。原來,姚臻的容色上乘,如今沉默靜坐的樣子尤其嫺靜美好,君子如玉,顧昔忍不住想起一首詩來。姚臻疑惑地望着顧昔,顧昔只好笑着說:“殿下這個樣子,臣侍忍不住想起一首詩來。”顧昔的神情愈發地溫柔,慢慢地朗誦,“有女同車,顏如舜華。”說罷深深地看了姚臻一眼,慢慢地低下頭去。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彼美孟姜,德音不忘。姚臻似乎從來沒有想到顧昔會這樣說,臉上淡淡的,良久才道:“既然沒有詩中情意,別沒的玷辱了好詞句。”她根本不信,顧昔苦澀一笑,應道:“知道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姚臻讓馬車停了下來,扶着顧昔也下了馬車。顧昔一看,原來是一處集市。姚臻今日穿了一身常服,也不管顧昔,徑自進了幾家米鋪,詢問米的價格。顧昔原本以爲姚臻是要來會一會私底下的謀臣,以集市米鋪作爲幌子,姚臻與米鋪掌櫃的對話也是暗語,但是聽了一會兒發現,原來不是。姚臻問:“掌櫃的近日生意可好?”掌櫃不知這是哪一方神聖,但是見她穿着考究,又有美貌小侍,也就是顧昔在一旁跟着,恐怕是京城哪一家不是民間疾苦的小娘子來體察民情的,只得回答道:“承小姐的情,本店生意一向很好。”姚臻也是一愣,似乎想象到這個生意人會這樣自來熟,好半會兒才繼續問:“最近米價可有漲跌?”掌櫃的見姚臻問得奇怪,回答道:“不,小店一向公道,米價平穩。本店童叟無欺,米價嘛,京城無論哪家米鋪都是這個價,只是本鋪的米更好,不信客官你問別家。”沒有漲價,姚臻抓了一把糙米細細查看,那掌櫃的趕緊說,“不知客官是買了自己喫還是屯着。我們家有……”那掌櫃的說罷便開始向姚臻介紹各種類型的米。姚臻又問:“我聽聞黃河水患,哀鴻遍野,恐怕影響到京城,米會漲價,便趕着過來看看,怎麼,原來沒有?”說罷回頭驚訝又疑惑地望着掌櫃,那掌櫃的忙說:“沒有這回事,姑娘放心。黃河水患雖然嚴重,畢竟還遠,影響不到我們這天子腳下。不僅米價沒漲,就連囤貨也是夠的。”“如此就好。”姚臻放下心來,本待離開,見掌櫃一臉不快,吩咐車婦拿了一吊錢好歹買了半石大米,掌櫃的才眉開眼笑起來。顧昔見了,恍然大悟,說:“原來殿下是來體察民情的。”姚臻點了點頭,兩眼往集市望去,嘴裏說:“民以食爲天,黃河水患造成了數萬災民,我回京的時候看見途有餓殍,只是不能幫上忙,心中着實不好受。”看了顧昔一眼,又說,“你是不出深閨的男子,哪裏知道流民的可怕。我正是擔心黃河水患會影響到京城的米價,不放心,纔過來看看。”黃河水患造成流民無數,擔心京城百姓會收到影響,便去米鋪問米價。雖然是好心,可是這方式,怎麼都讓人啼笑皆非。顧昔覺得好笑,心中腹誹,嘴裏奉承道:“殿下宅心仁厚,愛民如此。”又說,“我以前在教坊的時候,認識一些兄弟,也有是因爲十年前的黃河水患被販賣至京城的。聽他們說起哀鴻遍野的慘狀,也心有慼慼焉。”說罷低下頭,眼圈紅了。可是聽聞顧御史家從來富裕,她的兒子嬌生慣養,從哪裏認識教坊的兄弟?姚臻問:“你今年多大?”“回殿下,十六了。”顧昔不知道爲什麼姚臻突然問這個。姚臻深深地看着顧昔,不願意戳穿他,扭過頭去,道:“如今天色還早。我們再隨處逛逛吧。”顧昔無論是顧御史家嬌慣的兒子,還是教坊長大身世可憐的男子,都應從未來過市井,見過吆喝買賣。果然,顧昔見到集市一些民間纔有的零星玩意兒,看得移不開雙眼。姚臻見他雖然沒有一句真話,如今卻流露出小兒女情態來,覺得可愛,便吩咐下來,將他看中的小玩意兒一一都買了下來。顧昔抱着一堆兒童玩具,一臉興奮,見姚臻在一旁沒有什麼表情,不禁羞惱。聽見姚臻淡淡地說:“自從皇初年間法度森嚴,世間男子便再也不能出門,自然鮮少有男子能夠接近市井,特別是大戶人家。”所以自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也不足爲奇?她在安慰我?顧昔聽了,只點頭稱是。聽見姚臻繼續說:“其實又何止男子呢?這番市井交易的熱鬧景象,就連皇家的女兒也是沒有見過的。前朝便有幾個昏聵的君主,特別喜好市井的繁華與喧鬧,也不打理政事,卻在宮中自己張羅玩耍,由內監門在宮中設攤,宮人出銀錢交易,皇女也摻和其中,玩的不亦樂乎,連外族入侵都不知道。可見自古皇家不懂農商,也是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