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許衛氏看起來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縮手縮腳,畏頭畏腦,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夫。梁惠見許衛氏羞於見人,覺得奇怪,平素許衛氏生性磊落大方,並無如此窘態。今日不知爲何,竟會如此失態。一來嚴淞文弱書生,氣場不懾人;二來戰亂時期,他們家也不是那等規矩大的人家。許衛氏到底是爲了什麼怕得厲害?梁惠心下存疑。嚴淞見許衛氏形態,聽其聲音,愈發覺得熟悉,道:“你抬起頭。”梁惠見嚴淞認真地看向許衛氏,認真地與許衛氏對話的表情,雖然雲裏霧裏,但總覺得有什麼不對。許衛氏抬頭,那是一張歷經滄桑仍顯秀麗的臉龐,可知年輕時的殊色。眼角溼潤,嘴脣微顫,勉強微笑卻又笑不出來,比哭還難看。嚴淞看到許衛氏的臉,大驚失色,道:“是你。”許衛氏看着嚴淞神情複雜,嘴脣微顫,好半天才應了一聲:“是我。”這一聲“是我”飽含了多少人事滄桑與命運曲折的感慨。原來,許衛氏正是嚴淞在家鄉寄宿人家的長子,衛大郎。梁惠奇道:“怎麼?妻主認得他嗎?”嚴淞盯着衛大郎轉不開眼珠,回答道:“是,大郎是我在家鄉識得的故人。衛氏對我有恩,萬不敢忘。”這話奇怪,你二人男女有別,不是非常時期、非常事件、非常關係,怎麼會見面,又是你的故人?而且這麼多年不見還能認得出,恐怕當年關係匪淺。有這樣一個人存在,爲什麼作爲你的夫郎,平素無話不談,我卻連個影兒也不知道呢?大郎?叫得親熱。許衛氏雖然自稱行一,可是見面就稱“大郎”,恐怕事不尋常。梁惠雖然心寬,但並不是愚鈍之人。不知爲何,明明是盛夏炎日,卻覺得有些寒冷,微攏了攏衣服。嚴淞又問衛大郎:“你怎麼到了此間?”嚴淞平日最是關懷梁惠,此時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梁惠畏寒的舉動,反而全神貫注地在聽衛大郎說話。衛大郎一五一十地將他之前對梁惠說的話再說了一遍。他在應徵這一家保父的時候,並不知道家主姓嚴名淞,字惟中,江西分宜人氏。嚴淞與衛大郎兩人敘了一會兒舊,梁惠完全插不上嘴,臉上勉強浮着笑。嚴太微年紀尚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她的保父突然和孃親這麼開心地聊天?嚴太微在梁惠懷裏仰頭疑惑地望着梁惠。不知爲何,梁惠覺得嚴太微童真的眼神十分刺心,拍了拍嚴太微的肩膀,輕聲道:“去玩吧。孃親與保父有正事要談。”“哦。”嚴太微乖巧地從梁惠的懷中跳下,向嚴淞告退。臨出門的時候還回望一下,似乎在奇怪:爲什麼保父是和我一起來的,卻不一起走?衛大郎是一個十分心高氣傲的人,年輕的時候家世殷厚,不料出嫁之後妻家家道中落,自己淪爲他人僱傭、偏偏僱主還是以前的舊識。先時,嚴淞貧困,身無長物,一窮二白,衛大郎家道殷實,衛家於嚴淞有恩。如今反過來,嚴淞發達了,衛大郎卻家道衰落,爲人奴僕,受僱於嚴淞家,怎麼能不感慨世事弄人呢?嚴淞與衛大郎談了許久,纔想起來要和梁惠說:“這是恩人之子,我以前在故鄉,多蒙衛員外照拂,才能進京趕考。”梁惠淡淡地說道:“多虧恩人了。”衛大郎連忙謙遜道:“大人聲名在外,有目共睹,家母不過盡綿薄之力,不敢居功。”話說至此已盡了,衛大郎起身告辭。嚴淞應允,梁惠點頭。衛大郎走時回頭看了溫柔賢惠的梁惠一眼,心裏想:你知道自己招來的保父,曾經與你妻主私奔不成嗎?又過了幾日,月色很好,梁惠哄嚴太微睡了,嚴淞爲公事煩憂,睡不着,獨自在後院賞月。衛大郎有事匆匆從院中路過,正好碰見嚴淞。衛大郎行禮道:“請家主安。”嚴淞示意衛大郎不必多禮。衛大郎此時不好直接走開,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又是一個月夜,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數年前的那個月夜,那時他們都還很年輕,現如今,他們都已成親生子。梁惠哄嚴太微睡着之後,惦記着嚴淞還沒有回來,天冷,帶了一件披風來尋。這幾日嚴淞爲公事煩憂,梁惠怕她心情鬱悶,有意寬慰,怕她憋出病來,趁好這時候有機會問上一問,不料看見嚴淞與衛大郎兩人杵在院中發愣,你看着我,我看看你,雖然不說話,卻似乎不是別的不相關的人能夠介入的。月色如洗,梁惠碰巧站在合歡樹下,茂盛的樹葉遮住了梁惠瘦弱的身影與墨色披風。嚴淞與衛大郎兩人都沒有發現他。聽牆角非君子所爲,梁惠一時好奇,跟着這兩人在月色下站着。嚴淞首先打破沉默道:“大郎,好些年不見了。”衛大郎平靜地說:“是呀。許多年了。”嚴淞問:“你過得好嗎?”“挺好的。”衛大郎回答。又是一陣沉默,衛大郎不欲多言,嚴淞心上頗不自在。衛大郎看嚴淞不自在,反而笑道:“惟中,依我看,你當年想要的,都得到了吧?真是爲你高興。”嚴淞離開分宜時懷揣着出人頭地的願望,如今她跟着武容起義眼看着就要成了,想必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等着她。可是衛大郎卻問“你當年想要的都得到了嗎?”不知爲何,嚴淞卻遲疑着不能說出一個“是”字來。衛大郎在這幾年的生活中深諳一個道理:愈是處境卑微,越不可低頭。且他現在無論如何也不是當年那個不顧一切想要和眼前人私奔的少年郎了。衛大郎說:“主夫是世間難得賢惠無匹的男子,女公子聰穎乖巧,家主又事業有成。有夫有女如此,是世間女子幾世也修不來的福氣,家主應該珍惜。”“是。”提到梁惠與嚴太微,嚴淞不由得臉上浮起笑容。雖然如此,衛大郎卻妻女俱亡,在人世間孤苦伶仃。嚴淞看衛大郎的眼神中不免帶着十分的憐惜。此時,月亮東昇西落。衛大郎揹着月亮,碰巧看見嚴淞背後合歡樹下隱約有一人影,看影子像是個青年男子。衛大郎不免嚇了一跳,轉念一想,心中有了計較,決定鋌而走險,道:“惟中,你我都這把年紀,年輕時候的荒唐事都忘了吧。”衛大郎看見合歡樹下的人影猛地晃了一下,知道自己猜對了,心中得意。這話說得奇怪,嚴淞不明白衛大郎爲什麼突然提起這個,皺眉回答道:“我年輕時候並未做過什麼荒唐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衛大郎詭異地笑了起來,在那張已經不年輕的臉上愈發怪異,自顧自地走了,留下嚴淞獨自在月色下發愣。月色賞完之後,嚴淞回到房中,梁惠倚門待,見她回來,連忙迎了上來,道:“夜深了。”嚴淞問:“不是說了不要等我了嗎?”兩人說了些體己話。臨睡前,梁惠試探着問:“惟中,今夜賞月,你可有在院中遇到什麼人?”不知爲何,嚴淞下意識不想讓梁惠知道自己今夜在月色中和衛大郎的這一番對話。脫口道:“沒有。沒有遇到什麼人,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沒什麼,睡吧。”深夜,梁惠看着嚴淞熟睡的面容,心想:她在撒謊。她爲什麼要撒謊?她與衛大郎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今夜註定有人不眠。自從那夜聽到嚴淞與衛大郎在月夜院中詭異的談話,梁惠心中一直有個疙瘩。他雖然生性不以聰慧著名,但是自幼生長在京城,聽到、見過許多後院鬥爭。在遇見嚴淞之前,他本以爲以後嫁的妻主必然三夫四侍、風流成性,在家時父親已經教過他如何賢良大度,這是每一個男人一生都要經歷的,他只需做好正夫的本分,過完這一生就行。不想嚴淞既是他心上之人,又出身寒門,沒有富貴人家夫侍成羣的做派。是以他與嚴淞結締之後,一直過得幸福美滿,便忘記了父親的囑咐。

科幻靈異推薦閱讀 More+
同步遊戲屬性,我成爲了全球最強

同步遊戲屬性,我成爲了全球最強

寫的真好啊
科幻 連載 53萬字
四合院:發家致富從饑荒年代開始

四合院:發家致富從饑荒年代開始

寒夜星河
四合院:發家致富從饑荒年代開始小說簡介: [[【飛盧小說網獨家簽約小說:四合院:發家致富從饑荒年代開始】蘇彥趕上了年後的離婚潮,又遇到事業前景不好,花光積蓄,在遠離都市喧囂的小山村開了一家過時的農家樂。剛想着好好收拾一番,迎接南方來的小土豆,哪想到上天竟然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直接讓他穿越到四合院的世界!他迷迷糊糊接受了白玲的調查,也見到了傻柱、秦淮茹、許大茂、易忠海等人,等會兒,怎麼還有丁秋楠
科幻 連載 15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