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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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以雲是來送繡樣的,東家檢查完繡樣,說:“可以,等等我去內裏拿銀錢,哦對了,有件事挺着急的,可能要麻煩姑娘。”杜以雲挑起眼皮,問:“什麼事?”東家說:“平睿伯的姨娘讓織工給她完成一個繡樣,但我看實在有點難度,只能請姑娘幫忙。”繡樣由店裏的學徒拿上來,繡圖是五色錦鳥,只開了個頭,還沒繡完。平睿伯家裏妻妾多,爭寵手段也層出不窮,這五色錦鳥是姨娘繡給平睿伯討他歡心的,但姨娘手嬌貴得很,這就繡不完,只能偷偷找外援。杜以雲沒有推拒,她試着補了兩針,覺得自己可以完成,只問:“給我多少銀子?”東家比出一根手指。杜以雲臉色一變,語氣一沉:“才一兩?”東家說:“不,是十兩。”杜以雲這才又拾起笑:“好。”楚承安耳力好,即使東家和杜以雲壓低聲音,他在一旁仍把這交易聽得明明白白。他咬咬嘴裏的軟肉,想起上次杜以雲開口要十兩,心道她當真是個被錢迷了眼的,這是好事,她有所求,他纔有辦法。杜以雲走出成衣鋪沒多久,在一個小巷又遇到楚承安。以雲和系統說:“你說他對我沒意思吧,但他確實總是找我。”系統:“呵呵,人家現在討厭着你呢,做白日夢吧。”杜以雲還沒忘記上次的不歡而散,她揣好袖子裏的銀錢,說:“侯爺,這麼巧。”楚承安說:“不巧,我從成衣店跟你出來的。”接了這麼記直球,杜以雲打量着他,鴉羽般的睫毛輕輕一動,敷衍地說:“哦,原來剛剛是您,恕奴婢沒留意,侯爺專門找奴婢,是什麼事?”楚承安沒揭穿,只要不去計較先前杜以雲的僭越,他心態就能放得很平,他掂掂扇子,只說:“我想和你交易。”卻沒成想,杜以雲聽也不聽交易內容,她眼波一轉,毫不留情地敲詐:“三十兩。”楚承安:“……” 嚴格來說,杜以雲的行爲已經算是敲詐,報官一抓一個準,不過凡事逃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且這些銀子對楚承安而言不算多。她手裏掂着沉甸甸的銀子,腳上的步伐並不輕快,回想楚承安所說的交易,她抿了抿嘴角,有些不快,因爲他只想知道杜如月的事。剛剛衝動之下,杜以雲真想拽着他的衣領:“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當年是誰救了你!”但一來她拽不動楚承安的衣領,二來……她的自尊不允許她這麼做。是楚承安先入爲主認錯了人,如果她開口澄清,豈不是顯得自己很覬覦這份恩情?她纔不做掉身價的事。而且,是他沒眼力認錯人,那她寧願不要這所謂報恩,這份“恩情”已經髒了,即使到時候真的真相大白,她也不要原諒他。杜以雲不無惡意地想,等楚承安知道真相,俊美的臉上痛哭流涕,而她則高高在上地睥睨他,任他跪着喊她恩人,她也不理會他,讓他丟盡京城最大的臉。可是到頭來,她心裏卻有點酸酸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系統心裏嗶嗶,楚承安認不出杜以雲,除了那個模糊線索的手鐲子,還因爲七年時間,杜以雲從一個有兩三分可愛的小女孩長成這般美人,也是始料未及的。這回收了楚承安的銀子,杜以雲沒再耍他,她一邊弄着花,一邊問杜如月:“小姐去了京中這麼多次的宴會,見過京中公子哥兒,覺得哪家的俊呢?”杜如月紅了臉頰。她已經十四歲,知道平日裏赴的宴性質不純粹,無非相互物色,別人問她她不會回,但杜以雲不一樣,杜如月把她當姐妹看的。因此,她輕輕點頭,低聲:“嗯。”以雲呆了呆,不會吧,小姑娘有喜歡的人了!她沒有直接問杜如月滿意的人是誰,只問:“那你覺得武安侯怎麼樣?”杜如月突的一哆嗦,說:“他太恐怖了。”以雲:“?”杜如月鼓起嘴巴,聲音嬌嬌的:“上回宮宴回來,我夢到過他一拳打死十個人。”以雲:“……”謠言害死人,楚承安一定想不到想撩的姑娘怕他怕得要死,談何把他列入“未來夫君”的範圍,饒是他再有心又如何?註定要喫癟。杜以雲手指捻着花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毫不留情的嘲笑。沒過幾天,到了杜以雲和楚承安約定碰面的時間,地點在茶館二層包廂內。杜以雲到的時候,便看楚承安坐在窗旁,窗棱子半支着,陽光透過縫隙,半灑在楚承安的半邊面頰上。他正看着窗外行人,眉宇十分乾淨,眼珠像是剔透的黑色琉璃石,偏身板偉岸,氣度非凡,有行軍者的威嚴,是又儒又武,看得以雲不由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