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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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以雲用力眨眨眼,好散去自己眼中的霧氣,楚承安已經抓着她的手,往下游走。她終於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不是刀,真不是刀,只是這玩意兒竟比刀還要燙手!她真寧願那是一把利刃,把她的手割得傷痕累累,而不是這樣,讓她被燙得不知所措。又羞又氣之下,杜以雲想把手抽回來,但楚承安不容她反抗。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楚承安。他完全剝下完美君子的僞裝,拿出軍中那套說一不二的作風,戰場上所謂乘勝追擊,他五指穿過她手指的五指,灼燙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垂上。杜以雲滿臉通紅地閉上,直覺讓她這時候緊閉嘴脣,事態出乎意料,再怎麼樣,她不該這時候去刺激這個男人。最可恨的事,手裏的玩意兒讓她手指僵硬,她巴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要說楚承安,他能等到這時候再出手,也因爲他擁有絕佳的耐心,直到這耐心被杜以雲一遍又一遍地擊破……他在這樣絕佳的滿足感中稍稍冷靜下來,心裏也越發明白,他卑鄙又如何,只要把人牢牢握在手心,餘生還長。良久,他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個吻,鄭重說:“回去讓你欺負回來。”杜以雲又氣又急:“不用!你滾開就好了!”楚承安整整兩人的衣服,他長手一伸,一把橫抱起她,他心情頗好,聲音裏滿是饜足:“好。”杜以雲還想掙扎,楚承安卻箍緊她的身子,叫她動彈不得,她抬手打他一腦勺,卻看楚承安皺起眉頭,頭上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落下一點血液。杜以雲驀地一頓,想說你流血了,卻還因爲生悶氣不肯開口,而楚承安察覺到了,有點無奈,說:“別亂動。”杜以雲又想起他能在頭上有傷口時強迫的她的手,真真是名副其實的登徒子。但她到底停下掙扎。她想,她只是因爲不知道怎麼騎馬回去,她需要楚承安帶她回去,總不能讓他死在這,她只是利用他而已。等兩人回到侯府,賓客已經被遣散,不管如何,婚禮中途中斷,侯爺大婚當日新娘跑了終會成爲飯後的一個笑談。不過楚承安並不在意,他不在乎外面的人要怎麼看,人平安回來就是天大的好事。杜以雲本不想住侯府,但可氣的是,她在楚承安面前做的一切爭辯都是徒勞,乾脆進屋子,鞋子一拖,衣服也不好好換下,就往牀上一趟,裝死。侯府的丫鬟小聲勸:“夫人洗洗臉……”杜以雲睜開眼環顧四周。能看出這個屋子經過一番靜心裝扮,幾大件傢俱俱全,窗棱上貼着精美的雙喜,桌面上放着花生桂圓等。她有點恍惚。她就這麼嫁給楚承安了,在他的詭計下,還在外面發生那樣的事……這一天實屬糟糕頭頂。“夫人。”那丫鬟湊近她,又恭恭敬敬叫了一聲。杜以雲又一次閉上眼睛,她不肯應,反正只要她不應,這聲“夫人”叫的就不是她。過了會兒,她臉上沾上了溫暖的巾帕。杜以雲突然睜開眼睛,便見楚承安一手拿着巾帕,亭亭坐在牀邊,他剛剛不在是處理了一下傷口,一道白色的布帶纏繞在他額上。可氣的是,即使如此,這個男人卻猶如往常瀟灑,不見任何憔悴。杜以雲還以爲是丫鬟自作主張,結果卻是楚承安,她心裏好像堵着點什麼,抗拒地往牀裏躲,背對着他。她聽到他似乎嘆息一聲,緊接着身側一凹,是楚承安躺下來。他體溫比她的要高得多,在這樣蕭然秋日裏,即使兩人之間隔着幾寸,杜以雲彷彿都能察覺他的溫度。又想起草場上的荒唐,她臉上越來越熱,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忽然聽到楚承安說:“有多討厭我呢?”杜以雲本不想回,可嘴巴又不受控地吐露有些幼稚的話:“你要是不高興,我就高興。”楚承安好像考慮了一下,她聽到他的笑聲:“嗯,我很不高興。”杜以雲轉過身,怒視:“你在逗我?”楚承安也轉過身看她,他目光好像浸潤在深潭裏,悠遠而深:“我在不高興爲什麼我會一遍遍讓你感到委屈,但我以後,不會讓你再受半分委屈。”杜以雲愣了愣,恍然發覺兩人之間距離近了,便縮縮身子,一言不發。什麼甜言蜜語,她纔不會信這個狗男人。兩人一夜同牀,楚承安恢復了風度,沒有再強迫她做什麼。待到第二日黎明時,楚承安早早起來,昨日杜以雲跑得痛快,今天他要去擦屁股了,他回過身仔細端詳杜以雲,伸出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刮,隨後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