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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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岑長鋒似乎不願再說,繼續朝前走。然而這樣的舉動,反而讓五個弟子個個心裏驚疑不定。他們跟在岑長鋒身後,偷偷換眼色,因爲過去有人膽敢這樣死皮賴臉,早就被打下孚臨峯。然而,那個抱着掃把傻樂的女人,爲什麼沒被打下去?想不通。但岑長鋒做什麼,不是他們這些弟子能置喙的,只想着或者今日是個例外,可誰也沒想到,例外突破 那大弟子還以爲聽錯了,看鬱以雲理直氣壯,下巴要掉了——什麼決鬥?區區築基,居然敢找大乘期的孚臨真君決鬥?不是她腦子壞了,就是她是個傻子,開什麼玩笑!大弟子又氣又驚,手指着鬱以雲:“大膽!放肆!你想對師父不敬嗎!”鬱以雲斜眼看他:“我沒在和你說話。”那弟子被駁了面子,臉一紅,正開口說了個“你”字,忽聽一個微微上揚的聲調:“決鬥?”這般清冷的音色,當是孚臨真君。鬱以雲看着岑長鋒,連忙挺直腰桿,點頭:“對,我要找你決鬥。”她又強調了一次。岑長鋒微微歪頭,皺眉看着鬱以雲,他一心以大道爲重,從不在乎身邊螻蟻幾何,不得不說,鬱以雲這突兀的舉動,讓他第一次認真觀察她。面前是個十六歲雌雄莫辯的少年,明眸皓齒,頭上束着男性的發冠,身上也穿着黑灰色的寬袍,一條墨玉帶束着腰,上面垂下一塊玉佩,刻着“鬱”字。鬱家的人,從她的聲音來聽,應該是雌性。這個人說要決鬥。然而,以決鬥的角度看,她僅有築基的修爲,個子矮,四肢不發達,頭腦也簡單,身上的法器質量一般,口氣倒不小。只是,這句話還真有些意思。就像常年站在山頂,他都快忘記山腳下生活幾何,鬱以雲一句話,忽的把他的意識引導向山腳下。很多年前,他曾經外出回來後,在山腳下買個包子。他很早就辟穀了,但一看那又圓又胖的大包子,還是忍不住掏出一個法器,在店家喫驚的神色中,和他換個樸素的包子。雖然那包子他最後沒喫,但並不妨礙他記得包子拿在手裏的暖和。買包子的初衷並非喫包子,正如他一邊覺得這種決鬥荒唐,又一邊想了解點什麼的心情。岑長鋒眼珠子稍稍一動,他轉過身來,正面對着鬱以雲,問:“與我決鬥,你想獲得什麼?”這句話把鬱以雲問懵了,她跑來說決鬥,全是憑心而動,岑長鋒這麼問,讓她陷入糾結。不過,她這腦瓜子,很快想通,說:“其實沒什麼,就是找你說話。”眼睛亮亮的,“那我要是贏了,我能經常找你說話嗎?”岑長鋒心想,實在是這個要求很奇怪,什麼天材地寶都不要,就要和他說話?冷若冰霜的臉上難得疑惑,他扯了扯嘴角:“但我並不喜歡說話。”鬱以雲一拍手掌,笑眯眯的:“沒事,你不喜歡說話,我說就行了!”岑長鋒不置可否,甚至,覺得有點新鮮。鬱以雲的出現就像一簇火苗。就像本來冰封的雪山中,這簇火苗微弱得可以被忽視,隨時會被雪花撲滅,但它仍然在掙扎着。他想了想,露出思慮的神色。一直站在岑長鋒身後的大弟子看不下去,他知道師父除了修煉,從不掛心其他事,所以肯定察覺不到鬱以雲對他的心思!豈有此理,這怎麼能忍!大弟子上前一步,說:“鬱師妹想得倒好,師父偶有所語,聽者若是頓悟,都能直接提高一個修煉等級,你憑什麼提出這個要求!”鬱以雲“唔”了聲,覺得有點道理,怎麼看,都是她佔岑長鋒便宜,便說:“那好,要是我輸了,我就不再糾纏孚臨真君,這樣一點便宜都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