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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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雲,”時戟面色陰沉,“本王后退的這一步,不是讓你前進的。”蘭以雲垂淚:“你會得到報應的。”“報應?”時戟聽到天大的笑話,哈哈笑了,“本王要是怕報應,怕是早死了幾百回了!”蘭以雲咬咬嘴脣。時戟沉聲:“本王關着你,只是預防着你再跑了,但若你不聽話,也休怪本王會做什麼。”蘭以雲反問:“當真?”見蘭以雲語氣稍緩和,時戟喉頭微緊:“當真。”蘭以雲暫時放下心。從時戟這句話,她明白時戟暫時不會強給她名分,雖然暫時被拘住,但總歸,不是完全把路堵死了。她苦中作樂地想,得感謝自己哭得夠狠,才暫時激起時戟心中的不忍。轎子十分穩當,轉眼間回到王府,下轎子時,還是時戟抱着蘭以雲,一步步走到她早就準備好的院落,匾上書:紫宸院。將人放在屋裏,時戟忽然發現,整個紫宸院有了生氣,備在紫宸院的華貴衣裳、精緻首飾、昂貴薰香,都有了主人。一想到紫宸閣裏有這麼個人,他心思微微漂浮。不成想,他也有金屋藏嬌的一天。用手指刮刮她的臉頰,時戟說:“行了,別哭了,眼睛紅得和兔子似的。”蘭以雲撇過臉,躲開他親暱的動作,不看他。看着她有底氣的回拒,時戟倒是不氣,說:“你不是愛調香麼,本王命人備好香具、香料,你在紫宸院想怎麼調,都可以。”蘭以雲眼眸微動,然而一想到自己本可以無憂無慮、無拘無束地調香,現在卻變成金絲雀一樣,更顯鬱悶。她壓了壓嘴角,沒說話。時戟不與她計較,看了眼她被褥下殘破的衣服,招呼來下人,讓她們收拾蘭以雲的衣着。他則在屋外等着,不多時,聽得珠簾相撞的聲音,他回眼一看。蘭以雲從珠簾後走出來,她着一身妃色長裙,她幾乎沒有穿過這個顏色,因肌膚白賽雪,能輕易駕馭,面上被仔細敷粉,畫了眉與脣,目光流轉之間,嫣脣輕啓,脫胎於玉蘭,開出一朵硃砂紅的墨蘭。時戟喉頭猛地一動。他後悔對蘭以雲說的“當真”了。當即,時戟摟着蘭以雲的腰,將她的呼聲都咽入口中。屋中女婢全部半低頭,不敢直視,無數敢出聲打擾,只餘飛鶴形香爐中青煙嫋嫋升起,模糊了兩人的身影。 不情不願之下,蘭以雲在景王府住下來。景王府對外宣稱,住到景王府的這位姑娘是遠房表妹,只是家道中落,過來投靠。先不說那天景王府把千香閣圍起來的事,多少人看在眼裏,再說一點,時戟的母妃當年已被賜死,直到死後都無人知道是哪個宮婢,哪裏認來的遠房親戚?於是,明眼人也明白,景王府只是需要一個把那姑娘接到王府的理由。哪有什麼遠房表妹,只是見美人起意。只是不知道,這位美人是如何入得景王爺的眼?很久之前,京城就開始不時傳出於景王爺不利的言論,其實破解這種傳言很簡單,別的男人都是娶妻納妾,景王爺倒是直接查抄了嚼舌根的,叫人不敢再說。如此一來,京中即使沒再傳他的話,多多少少還是叫人奇怪,直到這陣子,景王府大張旗鼓向京城展示,多了位姑娘。好幾個勢力來回查,景王爺把人藏得很緊,他們查來查去,最後,除了“遠房表妹”,聽不到其他風聲。而蘭以雲對自己在京城引起的軒然大波,是半點不曉得的。頭一日她還有些悶悶不樂,一想到時戟,仿若被緊緊束縛,但她向來不和自己過不去,尤其在看到新香坊之後。比起千香閣的香坊,紫宸院的新香坊很大,王府的地不要錢,香坊開闊無比,裏頭制香工具齊全,小到香匙、篩香簍子,大到燒鼎、機關杵,一件件完好地擺着。而且這一切,都是蘭以雲一個人的。哪個調香師不想佔有一間如此華貴至極的香坊呢?蘭以雲不能免俗。有了香坊,她暫時放下不愉快,或者說,她最在意的,向來沒有別的,而是調香。炮製用料,配伍香粉,用料的多少、下料的時辰,都決定每一種香的前味中味後味,而這一切由她來決定。她就是香味的主宰。因而見着這齊全的工具,她的癮頭被激起,問一直跟着她的婢女:“這香坊能用麼?”婢女站在一側:“王爺說,姑娘想調,隨時可以。”一有調香的衝動,蘭以雲輕易沉浸,不在乎婢女嘴中的景王爺,她拾掇工具,檢查香料,這裏香料豐富,幾乎沒有缺的味,蘭以雲眼眸一轉,絲絲靈感浮上心頭,立時準備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