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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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時戟心裏暢快許多,在朝堂上,對蘭以雲這種脾性堅韌的人,該慢慢磨,軟硬兼施。他沒有後悔,也知道叫她不痛快這麼一下,該多加安撫,急不得,否則日日如此,何時休?就着這個姿勢,時戟輕捻她的耳垂,說:“你想讓周慧試香,可以。”蘭以雲平復呼吸,還加條件:“我要寫信給慧姨。”時戟“嗯”了聲:“都隨你。”他再度低下頭,手掌捏着她下頜,蘭以雲幾度避開,他心裏有點鬱氣,問她:“想寫什麼?”蘭以雲說:“和你無關。”時戟哂笑:“以雲,你知不知道你在惹人生氣一事上,很有一手?”蘭以雲指甲在他虎口掐出一個痕跡,因如今破罐子破摔,便惡膽向邊生:“王爺不也是……”時戟一愣,倒是沒被這句話惹怒,悶聲笑了,他鬆手拍拍她的手背,“非得齧一口回來?”蘭以雲說:“你到底肯不肯。”時戟不逗她了:“肯。”抻抻被揉亂的朝服,他下拔步牀,在桌上鋪開宣紙,揚聲問:“想寫什麼?”蘭以雲說:“我自己來。”時戟挑了挑眉:“是,難不成還要本王給你代筆?”蘭以雲:“……”她踩着軟底靴,走到桌子旁,見時戟自覺在磨墨,蘭以雲心道做個磨墨的還不如代筆的,自然,她懶得開口,揮筆寫。她字體娟秀,在尾部微微提起,有種落拓颯然之感。良久,她把信寫完,仔細裝在信封裏。時戟掐好時候,他放下一本墨臺,伸手要信。蘭以雲反正是不信他不會看,大方遞出去,這廝毫無顧忌,當着她的面拿出信,掃了一眼,大有她敢講什麼要回去的話,他就敢再教她記一回之氣勢。當下,他簡單檢閱完,將信推回去,說:“可以。”蘭以雲倒不在乎他看不看,或者說她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如果不給她調香,那纔是她真正的底線。這次送給周慧的信,當然不是籌謀離開,因她知道時戟盯她很緊,她插翅難飛,早就不抱這幻想,而這封信,主要還是問調香。大幾個月前,江北侯府嫡孫滿月宴,那時候蘭以雲於香道大有精進,調出一盅能抵千斤的香粉。不只是周慧,就連她自己,也明顯覺得突破了調香的瓶頸,更上一層樓。只是都這麼久了,本以爲能到新境界,但她的香藝其實沒有任何進步。她總有種臨門一腳、卻找不着道的感覺,於是乎,專程寫封信給周慧詢問。時戟一手拿着信,用信封敲着自己的手掌,走到書房。想到她也會爲調香發愁,時戟既新奇,又發現她更是牽擾自己心神,微微鬆開眉頭,他叫陸立軒:“去查有哪個有名望的調香師,找到王府來。”幾天後,時戟拿着一封信給她。蘭以雲拆開信看,是周慧的筆跡。她一目十行,周慧提出以她香藝難教她,於是去請得調香大家秦劉氏,秦劉氏知蘭以雲的天賦,很是願意前來指導,時間在三日後,但就是不知道王府讓不讓進……秦劉氏。蘭以雲緊緊看着這個名字,她知道她,當世許多調香書籍都是秦劉氏整理的,秦劉氏自己也著有實用的調香書籍,是當之無愧的、可望不可即的大家。她心裏猛地一喜,但時戟在,她只能壓抑不揚起眼角眉梢。時戟問:“怎麼這麼高興?”蘭以雲本沉浸在秦劉氏的到來,可目光落在“不知王府允不允”的字跡上,她有點糾結。時戟還盯着她。蘭以雲小聲說:“信你肯定是看過了。”時戟說:“本王着實看過。”蘭以雲:“……”他看過,但不開口提,就是想讓她提,蘭以雲攥攥手心:“王爺知道的,秦劉氏能不能進王府,就王爺一句話。”時戟掀起上眼瞼,說:“王府並非閒雜人等能進出。”蘭以雲心往下墜了墜,一切準備好,到時戟這卻不能過,這算個什麼事!秦劉氏還有三日後就到京城,她一代大調香師,如果遭冷遇,以後還肯受請麼?看着時戟含笑的眼底,蘭以雲知道,他分明就是故意。蘭以雲說:“不勞王爺,我出王府見人。”時戟指節在桌上敲了敲,知道她存心氣他,但心緒還是浮動幾番,提醒:“是本王教得不夠?”蘭以雲嘴脣壓了壓,沒有說話。時戟甩袖站起來,快走出屋子時,忽然停下,道:“有求於本王時,拿出誠意來。” 時戟撂下那句話,便出門去。蘭以雲拿着信,她順着椅子坐下,淨白的臉上略有些失神。